借山而居

最近一周,看完了二冬的三本书《借山而居》《鸡江湖》《鹅、鹅、鹅》。起因是关小阳推荐几篇文章让我看,读了几篇后觉着有趣,遂一口气把三本书读完。

初次知道二冬,源于一篇《借山而居》的公众号文章,现在能想起的模糊印象,是美院毕业的一个哥们远离城市生活,在终南山租了20年房子,在山中修屋、砌墙、养狗、喂鸡、画画过起山居生活,一派现代版归园田居的意味。曾有所闻,终南山中有不少人隐居,在山中过着自给自足,以物易物的生活,看到这篇文章并没有引起自己特别的好奇。不久,这篇文章不少公众号都有转发,吸引了颇多眼球,随即的认知是:这又是一出精心策划的炒作。

后来,二冬这个名字,隔一段时间频率会听到,却始终没对这个人产生太浓的兴趣。有过间接接触的一次,是去年某个时间他发朋友圈,房梁上盘着两条蛇,正在寻找驱蛇的方法。关小阳问我,有什么办法?凭借电视剧《新白娘子传奇》学来的经验,遂说“用雄黄试试。”看到他在书中,提到朋友圈答复用电视剧学来的雄黄驱蛇这一节时,哈哈一笑,觉着自己当时的答复实在太过敷衍和没诚意。

三本书读完,彻底推翻了当初对他的认识,这哥们是真的喜欢在山里住。那种来自内心的喜欢,是丝毫掩饰和伪装不出来的。文字把视线带到终南山的那个小院里,似乎不是在看书,而是就在他的院子里,花草果木都鲜活地出现在眼前。看他拿着小棍,驱赶捡食菜苗的鸡群,几只土狗相互追咬。看他与蛇虫鼠蚁斗智斗勇,与山民邻居如何相处。

“生活从来不是缺少美,而是缺少发现美的眼睛。”别人眼中生活的诸多不便,蛇虫鼠蚁、缺粮少菜,都成了他山居生活中的趣事。比如:他能在雨天房子漏水,用盆接水时,惊喜雨滴到盆里的“滴答滴答”声,有音乐韵律的节奏感。而我听到楼上小朋友“咚咚”从头顶跑过,却丝毫体会不到音乐的魅力,虽然那声音也很有节奏感,并且还铿锵有力。

生活的困难和物质拮据,会让很多人对待生活态度变得沮丧和消极,更谈不上从中体会乐趣。惟有内心真有强大意念和坚持的人,才会不在意外在物质的多寡,能在鸡飞狗跳中体会无穷乐趣。

如我这般凡夫俗子,常因工资薪酬不合理而眉头紧锁,心绪不平而气闷上火,自是错失了很多该有的乐趣,更谈不上苦中寻乐。常想等实现财富自由,就如何如何,想来给自己画饼的行为颇为可笑。人有多大程度的幸福感,多半取决于自己能达到多大程度的内心平静。对物欲的追求很难到某个点停止,鲜衣美食,名车豪宅永无尽头,所以追求物欲,总有无法满足而痛苦的时候。而他的快乐多来自于内心对事物和周围一切的看法,颇有些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不改其乐的境界。

文字中,看不到所谓世外高人隐居的神秘和不食人间烟火、故弄玄虚的仙气,而是充满了浓浓的生活气息。看完这几本书,有了点浅薄的认识,我想真正的修行,从来都不是穿着麻鞋、布衣,住在云遮雾绕的深山中,开口自称隐士闭口又称修行的形式。而是不论种豆摘菜,喂鸡养鹅,还是采菊东篱,放眼南山,都内心平静和欢喜的悠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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