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尚坐在家门前的石板上,将脚放在台阶下盯着不远处的竹林,偏远的乡下少有娱乐,坐着发呆便成了陆尚的一个习惯,但看久了眼睛也会有些发胀。
陆尚揉揉太阳穴,再睁开眼时,只觉得眼前有人影闪现,模糊不明的样子,从竹林间慢慢走向土房,却给人一种一直停留在原地的错觉。
陆尚打了个寒战,看见自己被月光投在地上的身影,才发觉天色已经很晚,但是爷爷却还没有回家。
陆尚对那人影感到很奇怪,再看时却发现眼前只有竹林混在黑暗之中,被晚风吹得沙沙作响,至于那人影,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陆尚顿时觉得手心发凉,却听见那竹林之间传来阵阵笛声,音符断断续续地在空中跳动着并不完整却不会让人有丝毫的违和感,反而听起来很舒服。
“小尚啊,你要记住。竹林里是不能进去的,知道吗?”
陆尚怔了一下,他们家的房子位于陆村的最北边只有他们一户人家居住,竹林里怎么会有笛声?犹豫片刻后,陆尚小跑到房间里,搜出一个军用的手电,随手带上门口摆放着的木棍,向林间走去。
好奇心害死人这句话在陆尚看来是真的不错,本是循着笛声进入竹林的,现在却在林间完全迷失了方向。也许是因为林间的笛声并不是从一个地方传来,而是覆盖在整个竹林上空。
“真TM该死。”陆尚低骂着,却也怨不得谁,毕竟是自己太过于好奇,只得将身上的衣服拉紧了一些,打着手电筒继续寻路。但是这林子好像无论怎么走都走不到头。
夜越深,气温便越低,尤其是在这阴暗的竹林间,更让人觉得寒冷。陆尚打了个喷嚏,抬头看向天空,月亮已经占据了夜空的中心地带,向四周散发着凄冷的光芒。
正想着,陆尚又用手电在林间照了一遍,发现林子深处有人的身影出现,疑心是同他一样被困在这里的人,于是慢慢朝他走近,试探性地打了声招呼:“你好?”却没有听到任何回答。“怎么回事?”心里正疑惑时,那人慢慢地转过身来。
“爷,爷爷?”被熟悉的面孔吓得目瞪口呆,“您怎么会在这里?”陆尚问道,只是那副苍老的面庞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睛也似乎没有光泽。
陆尚突然之间有些不安,用手指小心翼翼地碰碰老人肩膀。这时他才像回过神来似得,回答道:“哦,小尚啊,这么晚了你到这儿来干啥,你是不是走不出这个竹林?”陆尚点点头,表示无奈,却没有过多地询问,因为爷爷的脚上貌似受了很严重的伤。
老人答道,“那你背着我吧,爷爷带着你走出去。”陆尚点点头,将老人背在背上,慢慢走出了竹林。
回到家后,本准备为老人处理一下伤口,却被爷爷搪塞了过去,只得很快地洗漱睡觉。而老人则回到自己的房间很早地关了灯,带上房门。
第二天早上,还在睡梦之中的陆尚,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
“谁啊?这么早就叫门。”陆尚不满的打开房门,看到满头大汗的村长站在他们门前。“村长,你怎么会在这里?”
“小尚啊,你快去田间看看,你爷爷他,好像已经没气了。”
“爷爷?”
飞快地跑到爷爷的房门前,房门依旧紧闭,打开门之后,陆尚看见老人的床头摆放着整齐地衣物,但人已消失不见。他怔了一下,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查看昨天换下的衣物,背上满是血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