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翦商》:殷商之变与华夏新生(2/3)

商朝,一个充满迷离,血腥,残暴的时代,人们最熟悉的商朝往往是妲己,纣王,大规模的青铜器,甲骨文,以及杀祭场。但商的奇迹其实更多,它在短短两百年中左右的时间里创造的成就,其后的一千年都难以再实现,那几乎是一种抵达秦汉大一统的王朝气象,讽刺的是,商似乎一直和鬼神脱不开关系,这样一个气势磅礴的王朝,却步步都要占卜为营。

书本封面

早商与巨城

商朝与夏朝不同的是,仅仅在开国之初经过数十年整合和同化,便在之后启动了大规模的征伐,等开国两百年时,商朝的统治范围居然达到夏朝的十倍以上,包含多样的民族和文化,从这个层面来说,商朝可以说是“第一王朝”。

商朝在灭夏之前就有文字的雏形了,这是建立统一大国的必要工具。对于统治来说,商人也特别会利用宗教的神秘力量,利用未知来震慑和统治人们。

早期商朝挖掘出许多巨型圆形建筑,矩形建筑,据考察得知,西都偃师商城发现大量仓储建筑群,东下冯商城的土进行鉴定,发现其钠离子浓度远高于其他地点。拥有如此大的储蓄建筑,可以说,早期的商朝拥有极强的控制能力,甚至到设立一个专门的官僚机构来管理粮食仓储和营建。

可惜的是,早商没有留下任何文字记载,巨大的王权更如昙花一现,活在人们的推测中。

大英博物馆·中国商朝青铜双羊尊

人祭与宗教

宏大的宫殿随意堆放着头骨,现代人对于商朝的追忆也只剩下血腥,这样的祭祀在后期的商朝更是登峰造极,但根据考古现象得知一个惊人的真相

商人不是天生热爱杀戮

商人内部及有可能发生过一次大型的宗教改革,想用掩埋青铜器的祭祀方式代替人牲祭祀,但改革失败,动荡和内战,宣告早商盛世的结束迎来短暂而又肃杀的中商时代。

考古发现,商朝开国70年的祭祀方式有一个非常明显的变化,也就是祭祀的物品——从猪到人,在开国进百年之后,出现人和畜生混合祭祀,祭祀的方式有腰斩,直接,或者是全尸摆放在祭祀坑底,铺垫陶片和瓦片层层堆埋。

商朝的人牲祭祀不仅出现在王权内,商王朝的平民也出现杀人祭祀行为,只是贵族在早期会对人牲的头盖骨进行一定的加工,不再是普通的填埋祭祀,而演变了更多的祭祀形式——焚烧,蒸煮等。

总的来说,商朝两百年,王室献祭和民间献祭的现象十分密集,且王室献祭的人口数量远远高过民间祭祀活动,说明人祭成为商朝的国家宗教形态。


人祭·头骨


商族的人祭宗教与他们的复杂来源有关,商是一个多民族融合王朝,为此,他们需要构建一种“王朝商族”宗教来维系自我认同,用人来祭祀是最为清晰和便捷的方式,借此来区分我们——商,他们——其他族群,在一次又一次的献祭中,商人从中获得无与伦比的优越感,换句话说,用“蛮夷”来祭祀先祖,祈求福佑,获得掌控这片土地的权力。

人祭与早期文明

人祭在许多早期文明中都有存在,但是先商这样频繁和稳定的祭祀很难界定成因,在早期国家或者说是复杂酋邦阶段,社会开始变得复杂,王权刚刚出现,统治者发现统治体系不够发达,需要一种强大的机制来维护权力,从而导致战俘献祭或人祭宗教的产生。

王的大量献祭可以证明:第一,他获得了神的庇佑,也就是王权融合神权,第二,战争可以让本国更加团结,巩固王的权力。


商殉葬坑·人马混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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