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组织活动,目的地是清远。
清远于我是一个记忆深刻的地方。2005年,我与妻去那里游玩过一次,而且我在漂流的河道里受了伤,很长一段时间不能平静。此次重游,不知作何感受。
一路上热热闹闹,时间在欢笑中过去,而车到了清远。驶过繁华街市,曲折绕行到旅游的第一站-------小北江。小北江,那年我们坐船,然后去飞来寺就已经和她亲近过一次了。踏上船的那一刻,我仿佛一下子回到了多年前的那个中午,一切皆在眼前------那时的我,因吃不惯饭菜,正坐在船上不知如何下筷。我却是一笑,7年的时光足以使一个人从踌躇满志沦化为安于现状,却不能使其口味作些许让步。饭后上船,为的是于高处一览北江,江水依然碧绿,静静的躺在山间。照相留影,或许将你的身影留于在这山水中,或许是你将这山水带进记忆里。远远的望见慢慢近了的飞来寺,谈笑风生时,船已在碧波中转了身,那曾留有我足迹的寺院渐渐又远去了。
下午,我们随车到了牛鱼嘴,一座长长的山就窝在濛濛的雾气中,我想起张九龄的诗句:灵山多秀色,空水共氤氲。此处有一种花,名为“禾雀花”,形状如禾雀鸟,只是花色一体洁白。禾雀花吊在看不到叶子的藤上,热情地奔放着它短暂的生命。有人说:禾雀花是远古的精灵,穿越了时光的局限,来到了这深深的山谷。可是,我要问:这美丽的禾雀花,在短短的花期结束后,又将情归何处呢?莫不会香消玉损,如烟般直上云霄吧?抑或是寄情于潺潺的流水,散在溪石之间了。
我们匆匆的爬上山,又匆匆的下了山,身上的汗水似乎昭显着我们的不安。回头作别山谷,他依然坐在烟雾中,不言不语。再见了,你仍作你的幽谷吧,而我们要重回熙熙攘攘的人世间了。
清远于我谈不上远近或清晰朦胧,她只是一个地方,无论你去或不去。可记忆是一个奇怪的东西,有时它能拉住你,使你感到现在的你仍是那个过去的你;有时它放开你,使你在对比中痛感现在的你永远不能做回从前,只能在生命中慢慢老去,或许在瞬间使你不觉察的泪流满面。
车穿行在灰沉沉的天地间,看着车外的一幕幕后奔,犹如一本书不停翻页,只是,有人读风景,有人读人生。
看着窗外的小路,或扦插在田野阡陌,或缠绕于房前屋后,或牵引着乡村,一不回头的就离村庄远去了。我心仿佛浸浴在回忆抑或幻感中-----我就在那路上,开始时,我陪父母亲在田野的路上朝出暮归。慢慢的,我和童年的伙伴们在家的周边路上串起欢声笑语。再后来,我独自一人背着行囊走在离家的路上,路过一处处地方,有的经过,有的停留;遇见不同的人,有些只是同行,有些成了朋友;碰到一段段故事,有的成为往事,有的成了记忆。
蓦然回首时,想起那些再也回不去的岁月,那些再也无法年轻的容颜,而路上的人啊却不知心安放在何处。伤感,便如同一泻瀑布,倔强般不回头地奔向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