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子花开 乍暖还寒

   

桐子花开

    近几日气温忽高忽低,实在不好穿衣服,女儿告诉我她想早上穿绒衣,中午穿短袖,我坚决告诉她不行,春天要捂着,不然容易感冒。

    女儿撇嘴,我们班都有人中午穿短袖了,我觉得我都快热死了,就你觉得我冷,我告诉她有种冷叫你妈觉得你冷,现在你还得听你妈的话。

    其实别说女儿,就是我自己年年都难适应。去年春天正是新冠疫情肆虐时,全家都窝在老家哪儿也不敢去,有天站在自留地路边,发现梨树、桃树都冒新芽了,枇杷树也长出了嫩叶。过几天再看,新蕾初绽,触目所及有零星的白和粉,再几天则白和粉似乎能连成片了,地里也是金黄一片。往年这时节该到城郊去踏青、看桃花了。

摄于2020年疫情期间

    我感慨疫情延续太长,只带了冬天的衣服回家,薄衣服一件没带。婆婆听到笑我:“你别看这几天太阳好,老话都说了——穷人你莫要夸,三月还有个桐子花,还要冻桐子花呢!”果然,后面三月份又冷了段时间。

    今年马上又要三月了,乍暖还寒。别说孩子,就是我上个礼拜也忍不住只穿了件单衣。我妈看到了说:“喊你穷人莫要夸,三月还有个桐子花。你看嘛,还要冷!”我问我妈为什么穷人莫要夸,我妈不屑地瞥我一眼:“穷人缺衣少食,当然怕冷,你外公小的时候大冬天都是光着脚,开春脚上都能脱个鞋样子下来。”

摄于2020年疫情期间

    我想起老舍《骆驼祥子》中有这样一段描述:

    在这里,春风先把院中那块冰吹得起了些小麻子坑儿,从秽土中吹出一些腥臊的气味,把鸡毛蒜皮与碎纸吹到墙角,打着小小的旋风。
    虎妞看着脏乱不堪的大杂院心中凉了半截。在冬天,人都躲在屋里,脏东西都冻在冰上;现在,人也出来,东西也显了原形,连碎砖砌的墙都往下落土,似乎预备着到了雨天便塌倒。满院花花绿绿,开着穷恶的花,比冬天要更丑陋着好几倍。

    春天,一元之始,万物复苏,是播种的季节。在穷人是福音, 渐暖的天气给缺衣少食的穷人出门的勇气,不用像虫蚁般再蛰伏。

    春天在宋代词人李清照眼中是孤单、憔悴、说不尽的眉梢愁。

    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三杯两盏淡酒,怎敌他、晚来风急!雁过也,正伤心,却是旧时相识。
    满地黄花堆积,憔悴损,如今有谁堪摘?守着窗儿,独自怎生得黑!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

  结语:桐子花一般在农历三月开放,“冻桐子花”是“倒春寒”的民间说法,会持续低温阴雨。儿时老家种有桐树,桐油可以治疮,现在桐树早被砍光了。希望这周五能放晴,女儿幼儿园的亲子运动会能如期举行,这是女儿人生第一次上台当小主持,期盼已久。

摄于2020年疫情期间

摄于2020年疫情期间

摄于2020年疫情期间

摄于2020年疫情期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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