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一身,去哪儿弄了来,你看看你,顶大的人了,邋里邋遢”,刚进门,一双嫌弃的眼神和一张严厉的嘴,要跟理麻他这一身街边乞讨的样子,活像个路边要饭的。
“要你管”,他本不想应答他母亲的话,觉得说了也是白费力气,但想了想还是说几句,好堵住她的嘴。说完头也不回的进了里屋,关起了门。背后一阵骂声。
“我不管,谁管。我不管你。你还把我当你妈吗?”,边说边要过去拉住他,但已经让他先一步进了里屋。
“又躲起来,只知道躲起来,出来,你妈要跟你说话”。他妈妈站在门口,狠狠的敲了几下门,屋内没有回声,又敲了几下门。“咋啦?你怕我吗?你不是在外面说你是个爷们儿吗?现在咋躲了起来?出来!现在,不然以后就不要跟我说话了。”
他原本不想跟他妈妈说什么话,只觉得是毫无意义的对牛弹琴,翻来覆去的就那么几样,只觉得让人感到烦躁。有好几次就是因为这个,他们吵了起来,他打了她。着实伤透了她的心,躲在里屋哭了好几天,也有好几天都不跟他说话了,见了就好像陌生人一样。也是至那以后,他就不再跟她吵架了,也尽量不在她气头上跟她说什么,哪怕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他也不想跟她说,因为他觉得应该对她好一点,尽量不要惹到她。这种出于好心,或者是为了避免分歧而搁置问题的方式,虽然短暂的解决了问题,但最后却越来越让他们感到陌生。很明显的原因就是他有事从来不跟她说,因为觉得没有说的必要。
但这次门被慢慢的打开了,他从里面出来,换了一身的衣服。站在门口,盯着母亲的双眼,一言不发,像等着挨训的孩子一样。双手不自觉的在身前互相拧巴着,似乎是在犹豫要不要关门,还是继续等着。
“哟,终于开门了哈。今天我们就要好好说说,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边说也不忘着往门后望,好像要发现什么东西一样。
“妈,你不知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但你只要你相信我就好了”,他望着对方,眼神坚定,带着渴求,等待着一个回答。
“你跟我说,我有什么不知道的,我是你妈,经历比你多,为什么不知道?”,
“我看过很多人,很多事,看过很多想你这样,最后都没有什么好果子。我是为了你好,你知道吗?”
“好,好,好,我知道。”,他连忙的回应道,不想在为这个问题争论下去。拉上房间门,就坐在客厅看着电视。
“下午跟我出去一趟吧,我给你找个事情做,不要老在外面晃晃荡荡的,不务正业了”,她跟着他走到客厅,在后面絮叨的说道。
“下午我没空,我已经约好人了”。
“跟谁?不要跟他们出去鬼混”,一听到他说约了人,她又没好气。
“你为什么总不相信我,总认为我要做的都不是好的。是不是只有你觉得是对的,去工厂里当个工人,才是好的,才是正经人。时代变了,我们可以做很多东西。你能不能相信我?我的朋友们不是什么坏人,也不是好吃难做的混蛋。”
“你要我怎么相信,夜不归宿,喝的烂醉。打架,被人揍得鼻青脸肿。你这叫有事做?你这叫鬼混。”
“算了,我不想跟你说了。你总见不得好的事儿,总把一些小事儿放在心上。”
“我是见不得好事儿吗?我那是怕,妈是怕你走错了路。对于我来说,那些小事儿,都是大事儿。”
他突然感到像是被击中了一样,心里满不是滋味,只觉得这样的怕太过于细致,但又觉得这样的怕束缚了所有的可能。于是他回到:
“对不起,妈,我不是乖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