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冒了,之后想来才知道也许是中暑。头重脚轻,喉头渍沉,鼻涕粘腻,整个鼻腔口腔干燥上火,至凌晨三四点钟头痛醒来,到院子里坐着喝水,室外清爽的空气暂缓了因闷热加之头痛而烦躁的心情。院子里静悄悄,因不喜久置沉夜安适的眼睛乍受强光的刺激,像是有无形的软刀抠挖眼眶一样,没有开灯,黑幢幢的,黑而沉,沉而静,是我喜欢的感觉。深夜之时更是静的出奇,此刻如果走到田间地头,听虫鸣蛙叫,或是到社区小广场,感受凉风习习穿梭林叶,应该是另一番享受吧。救火一样的喝了些水,喉头稍解,又是这样一番瞎想。怕太烫兑了些前两天放置的白开水,内心渴望喝些完全新鲜的水,又没有耐心等待滚水慢慢变凉,有些埋怨自己睡前为什么不准备好,这些生活经验能让自己舒适起来,也能让现在的自己泰然,安静。改变往往带着蜕变时的痛楚,不是不能安于过去,只是带着遗憾过去已逝,蜕换是必然。谁又能不变呢。大地里的虫卵胚已发育成形,破土而出,树上枝头,蝉衣退落,夏日蝉鸣就此产生,声皎皎而不弥厉。
喉头有了水的滋润,稍感舒适,依然头痛,发了汉,又凉怕或再感冒,找来外套穿上。宽厚的外套没有想象的热,反而冷了起来,不敢室外待太久,逐回到客厅。刚院子里泼了好多清凉的井水,一为降尘,尘多干燥,沤着鼻腔,吞咽口水也是难过的;二想着被白天高温暴晒一天的地面,聊以清水抚慰。北方的盛夏是只在记忆里了,此身再经历,已是十三年白驹过。原来心走的远,身亦跟随;如今此心归来,身却拉在了门外,进不得家门了。
室内终是闷热,而穿着厚外套的我后背凉凉,打了一个寒颤,让自己不慌,黑暗中,心内摸索到底怎么了,不期竟脾胃翻涌,呕吐起来。终是吐了,也只是干呕。用清水漱口,吐过反而舒适了些,只是头更沉了,走起路来轻飘飘,想着也许是低烧,因为放在前额上的手心微凉。还是珍惜些体力上床休息吧,睡过明早也许就好了,怕肩膀凉,外套没有脱,就这样睡去了,倒也渐渐安稳下来。
清晨,又喝了好多热水,好多了,是以一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