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在寒冬消亡,众望不得所归。
空中只有凌冽的风,通知这个世界,雪不会来了,也或许来,亦如人生之不确定。
万一雪永不会来,冬天还是否是冬天?
我他妈一直想写个诗,然后发现写到最后实在写不下去了,都是什么狗屎。小学生看了都摇头。可是雪在寒冬消亡这个标题,实在太有意境,所以虽然没法成为一首诗,就作为我的小杂草标题吧。
我们想当然的认为雪应该降临在冬天,或者冬天应该有雪,可有时雪又在冬天销声匿迹。如果你总把这世上的很多东西,认为是必然和当然,你就很容易身在福中不知福或者怨天尤人顾影自怜。
这几天和朋友聊原生家庭,发现自己身上的伤口虽未消失,却已然结疤。我好像已不在乎它是否结疤,虽然我伤痕累累地走出,可我好像未曾变过,只是加强了,却从未变过。我跳出自我,作为第三人的角度观看自己,会觉得这个孩子可怜的可爱。懵懵懂懂被绑架欺骗了这么多年,自我怀疑自我反省,自我堕落又自我拯救,小小年纪被迫成熟,而她的童年遗憾又让她到现在还保留着孩子的习气;家里觉得就她情绪正常,她优秀坚强,所以她该无条件消化他们给的一切糟糕,好像一只小白兔,不设防地等着人来收割,并在短时间内继续长肉,源源不断地让人收割。打住打住。老天,我怎么又写成祥林嫂的诉苦了。
她是被迫成熟了。最好这种拔苗助长的催熟是为了让我能尽早匹配上30多岁的许嵩,不然我很难安心。
不想着笔写那一类人的堕落与泥潭。因为这世界好只有一种,烂却有千奇百怪的烂。我即使把我遇到的这些烂写出来,也不能一一对应到旁人遇到的烂。在这个世界摆烂很容易,做好也很容易,做到清醒的好,最难。清醒的看到事物的本质,也模糊地不去复盘此中的逻辑。
有时候,接受现实,会痛苦一小阵子,可是在那之后,便是新的人生。
雪经常伴随着冬天出现,可是这不意味着它与冬天是一体的。有时六月也飘雪,有时腊月也不见雪来。这逻辑没必要去复盘,有逻辑,但没必要。
在国外这一年多,给了我安全的环境让我脱离开不断自我反省自我责怪的怪圈。我啊,想劝所有试图清醒地做个好人的人一句话:真正值得救的人,是那些经历险境暂时受挫却依然自爱努力向上走的人,而那些生活中看起来可怜巴巴亟待拯救好像下一秒就会因为你的离开失去自我的人,其实是。。。想逮着一个关心他们的人然后往死里整和吸血。你遇到了只需头也不回的走,不必管ta是你的谁。倘若这事件可以有一个幸存者,你不愿意做,那就我做吧。
有时候我替他们可惜,他们这辈子也就这样了。比起不被爱,更绝望的是根本不会爱,这意味着你这辈子与爱无缘。我替他们遗憾,可是这也是他们自己选择的剧本,愿赌服输,正如我对自己一切的选择愿赌服输。
我小时候经常幻想自己是古代诸侯国大将军家的女儿,小时候率真单纯,每天吃喝拉撒偷工减料的习武和读书,十几岁时父亲被人陷害家道中落,举家蒙尘;而后我一夜之间长大,拿起剑与箭,背负着家族的复兴去战场上立功,只待报仇雪恨,重振李家;十七岁的面孔,沉稳又率真的心;战场上和江湖里结交一群有着自己想法独特且美好的朋友,一起闪闪发光做这夜空中明亮的星群;英雄与英雄之间,惺惺相惜把酒临风;同时从小暗恋秦国的国师许嵩,虽未曾得近距离接触,只在几次盟会上远远看到过,国师大名却早有耳闻,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
我现在的性格有一半接近我小时候想要的样子,可是还不够敏锐,不够聪慧,不够稳重,不够强大,不够洒脱,也不够干脆。
好在我足够喜欢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