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七八糟的假期总算结束,易兆风陪令熊看了戏,令熊也拿了早托千佑买好的黑市票、球衣去陪易兆风看了英超。说实话,这出乎易兆风的预料。当他看着套上宽大球衣,和他一起举着旗子为球场上的人欢呼呐喊的女人,也是瞬间被熨烫到。一个从不爱运动,连脚踏车都不会骑的女人,怎么可以这么好。
所以,便照顾她益发细致殷勤,当着千佑的面也不知收敛,倒是常闹得她红了脸。
回到香港正好赶上晚饭,弟妹子侄全都在家,原是奉了母命为易兆风接风洗尘。老太太原话:“兆风照顾我们阿熊辛苦了,她脾气又不好,你一定多包涵啊。”说完,燕翅鲍一盘盘端上桌。
令熊十分肯定这是自己亲妈了,数十年如一日的嫌弃,终级目的不过是想将自己推销出去。可是,夸点好的不是更有用吗?她低头掐住易兆风大腿,咬着牙低声说:“快让我妈说点别的。”
易兆风呲牙咧嘴地勉强笑着,“伯母……我给您带了一点礼物……”说罢,从身后拿出一个盒子。老太太打开,是一只手工精美的银制烛台。
“礼物不礼物的倒在其次,兆风啊,我还指望你们这趟回来有好消息呢。”老太太放下手里东西,抓住易兆风的手语重心长:“你说你们岁数都不小了,还准备拖到几时?去英国好几天天天挨一块儿,怎么就没谈谈你们的终身大事?是要急死我吗?我阿熊哪里配不上你了?”越说越激动,简直要声泪俱下,倒让一桌子的人好不尴尬。
“妈,大姐她们有安排,你就别操心了!”令烈推推母亲。
令熹顺手递上汤,“妈,尝尝我亲手煲的汤,有没有你七成功力?”她给两个女儿使使眼色,让她们帮其他人盛汤,又劝道:“阿姐是大人了,他们自己的事情自己决定。再说,现在不也挺好,甜甜蜜蜜的。”
一家人这么你一言我一语,易兆风已是一身汗下来了,偷偷看身边人脸色,也是难看的可以,只好抓紧她手,心里琢磨着等会儿怎么应对。
老太太絮絮叨叨整顿饭,中间令家弟妹不停插话问问千佑近况,去英国有何见闻,见没见那个叶律师之类,但话题总被他们阿妈带回原来的沟里去。好容易吃完,大小姐是没法再在这屋子呆下去了,就推说要散步出了门,易兆风当然一溜烟追了出去。
追是很好追上了,毕竟他每天跑步机十公里,可追上以后呢?
“生我气了?”他要去勾她手指头,她躲开了。
“是不是怪我还没求婚?”他小心翼翼试探。
她继续面无表情往前走。
“那是怪老太太唠叨?”他随即又安慰她,“伯母她也是关心你……”
“那你……还不想嫁?”
“易兆风!”她转过身子,“你要和我在一起觉得开心我们就继续,不然……”
“不然怎样?”他猛的把她拖到怀里,“你要对我始乱终弃了?”
“谁始乱终弃了?”令熊气得眉头倒竖,两只手奋力想扒开他的胳膊,当然是徒劳的。
“那就对我负责吧……”他腆着脸凑过来。
令宅大厅窗前,老太太满意地收起了望远镜。
“阿烈,你明天去给我订酒楼。阿熹,你结婚那家褂裙家明天我们去看看。Kelly 、Chole 周末陪我去庙里找师傅算日子。”
“阿妈?”
“婆婆?”
“还愣着干什么?等着他们宣布好消息吧。”
姜,还是老的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