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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裸食,愿你喜欢。
巴西利卡塔地区(上)
【题记】
意大利能吃东西的地方非常多,餐厅、酒馆、比萨店、咖啡厅、牛奶店、面包店、糕饼店、烧烤店、路边摊……但却不是每个地方都令人满意。餐厅的选择总让人精疲力尽;或许驱车几个小时寻觅,最后的食物却让人大失所望。到底要怎样才能找到靠谱的好味餐厅,寻觅到地道的意大利美食呢?
《知·食》推出《意大利》连载专题,以意大利料理为主题,一起领略意大利的烹饪美食、饮食文化和精神灵魂……
为什么老饕总能找到那些不为人知的美味?学会这些,你也可以!
【背景介绍】
以巴西利卡塔地区(Basilicata)为例,先了解下这个城市的背景。坐标巴西利卡塔,是个相对僻静的多山地区,曾经森林遍布,以畜牧为主。古罗马地区,这里还是森林繁茂之地;然而历经大量伐林后,每到春天,山区融雪便顺流而下,侵蚀冲刷着这片土地。同样由于毫无节制且无计划的滥用森林资源造成森林的消失,也影响了临近的卡拉布里亚地区。
水土流失、土石崩落造成了道路的毁坏。交通不便,让这里成为绝佳的藏匿地点,许多罪犯、逃犯、甚至守法公民,都以此为藏身之处。7世纪时期,这里有许多来自亚洲和非洲,躲避迫害的基督教僧侣。由此,马泰来(Matera)一带,成了基督徒躲避迫害者并建造地下礼拜堂的地方。至今,这里保留下来的良好的古迹,已列入世界文化遗产之列,当地建有137座带有壁画的教堂。
【当地美食】
大部分巴西利卡塔农民,在秋季到春季期间只吃11月烘焙保存在储藏柜里的面包。这些面包又硬又实,与现在意大利市面上新鲜酥脆的面包完全不同。但面包如果有蜂蜜的调味,就会增色不少。利古里亚有薰衣草蜜、伦巴底有金合欢蜜、卡拉布里亚有杜鹃花蜜和石南蜜;而巴西利卡塔有著名的百花蜜。蜜汁由蜜蜂从柑橘类花、栗树花、浆果鹃、桉树、向日葵和百里香等多种植物花朵采集而来。
除了甜,辣也是一种令人欲罢不能的味道。巴西利卡塔人嗜食辣椒,这里是胡椒和辣椒的天堂,辣椒种类繁多,有恶魔小辣椒和长辣椒,还有红胡椒、印度胡椒、红椒粉、塔巴斯科辣椒等。这些具有辣味的调料,成为当地菜肴不可或缺的重要材料。比如,用番茄、培根、洋葱、大蒜、辣椒和佩科里诺芝士做成的香辣茄酱管面、波坦察风辣味鸡、辣洋芋,以及被戏称为熟面包(Pancotto)加盐水(Acquasale)的面包蔬菜汤。
此地出产的辣香肠,受到西塞罗、马提雅尔(Marziale)和贺瑞斯的赞赏。古罗马美食家阿比修斯也热衷于这里的美味腌肉,还写下了制作方法。将敲打得很彻底的猪肉塞进肠衣里,加入磨碎的胡椒、茴香籽、香薄荷、芸香、欧芹、月桂叶和猪油,然后吊挂在火炉旁边。巴西利卡塔地区,家家户户都有养猪,这一习惯流传下来。当地人用猪肉制作卢卡尼亚香肠、佩岑塔香肠(Pezzenta)和猪肉肠,以及需要长时间熟成烟熏的腌肉。
在这个相对贫穷的地区,鲜有游客的足迹。巴西利卡塔人很少吃羊羔肉和羊肉,只有家里有人生病、婚礼、新生儿或主保圣人节才吃羊羔肉,每二十人中只有一人会在圣诞节吃羊肉。当地的一种呈袋状的波多利卡马背芝士(Caciocavallo Podolico)尤其令人难忘。波多利卡品种牛一般在草原上自由放牧,专吃三叶草、锦葵、杜松子、红莓、野草莓和玫瑰果……这种牛生产的牛奶脂肪含量特别高。奇特的是,因为牛吃的青草不同,而产生的香气和颜色也会有所不同。比如,春天的时候,牛吃多了野草莓,做出的芝士就会呈现淡淡的粉红色。
【觅食指南】
好吃的东西这么多,要找到地道的美味却并非易事。美食冒险家达维德·鲍里尼曾在《24小时太阳报》中,发表了《柜台后方的美味》,食品店里的用餐区,是美食家必然会光顾的宝地。历史悠久的萨拉米店里,站着品尝简单却越来越少见的炸面皮,搭配特选臀腿生腌肉,然后再到原本屠房的用餐室享受炸豆子汤、抹上搅打盐鳕的炸玉米饼、犊牛颊肉、野樱桃馅饼,以及店里特制的冰花冰激凌……
与莫斯科或好莱坞不同的是,意大利少有装潢夸张或奢华闻名的餐厅。观光圣地的餐厅不在讨论的范围。因为游客的目的是参观古迹、城堡和博物馆,餐点反而是次要的。相比而言,这些旅游景点的餐厅会以露天平台、阳台、紫藤花架或湖边景致为特色,提供令人赞叹的美景。
在意大利这个相当时髦的地方,众多以法国新料理主义为主的餐厅,既让人精疲力尽,又在选择上浪费时间。有些混搭菜色,听起来就好像是舌尖上的惩罚。比如,腌蛋黄配蜜环菌和油菜、加了葡萄干的罗勒青酱、盖上一层鹅肝酱的玉米糊、枣粒鸽胸肉、蜂蜜苹果泥配羊奶芝士慕思……这些食物让人难以想象,那么到底要怎样才能找到靠谱的餐厅,寻觅到地道的意大利美食呢?
首先餐厅名称透漏出许多讯息。
比如,如果餐厅名称有Da在内,后面跟着人名,比如Da Peppino、Da Vasco E Giulia等,大多是可以信赖的。而如果不是因为特殊情况,在名称上用伪古字Hostaria取代Osteria,这种情形是需要特别小心的。不小心进入这种餐馆用餐,难免让你顿失食欲。
如果不幸走进这种餐馆,你会发现深浅的桌布上有各种污渍,来源不明的葡萄酒、番茄酱汁、波隆那肉酱、非初榨橄榄油和非葡萄酒醋……满身臭汗的侍者,身着满是污痕的西装,拿着那条他习惯性夹在腋下的脏餐巾擦拭着额头上的汗珠,然后拿它清扫满是污渍的上层桌巾上的大块面包屑,再用同一块布将脏酒杯边缘的口红印擦掉。玻璃胡椒罐里的胡椒早已香气尽失,盐也因为湿气儿结块,塑料盆里的面包也不新鲜;显然经过好几顿饭都没有食客青睐,最后大概会被做成米兰式牛肉排。晃动的餐桌,顾客大声喊叫加上餐具碰撞的声音,让人必须要提高音量交谈,才能听清楚彼此都说了什么。往厕所门看去,水渍清晰可见……
想要避开这些陷阱,知名美食评论家的每周专栏会大有帮助。我们也可以听从朋友或熟人的指引,或者计程车司机的建议。
不过后者最好先以貌取人,如果这位仁兄看起来富态又气色红润,那他的建议是可以听的。但如果是个瘦皮猴又面色枯黄,可信度就大打折扣了。其次还要学会评估整个对话的可信度,谁知他是不是那间餐厅老板的亲戚呢?
仅仅有美食指南自然是不完美的。一般来说,米其林指南和其他类似美食推荐的餐厅,都是铺着白色桌巾且价格昂贵的法式餐厅。在意大利,这种高级餐厅,通常只在相当小的圈子里受欢迎。比如,股票交易所周边、参议院附近和比较高档的观光地点。
在这些餐厅中,用餐空间和厨房之间,用一道透明的墙壁隔开,大厨和二厨助手在众人眼前忙进忙出。在用餐室里,除了侍者外,侍酒师还会屡次来到桌边提供配酒建议。总之,经营成本高得吓人,而且欠缺幽默的气氛。更糟糕的是,除了某些值得赞赏的特例外,这些有名人、明星背书的老餐馆,在营销号的吹捧下难免自大,菜品质量容易下滑,侍者也变得过分的自我膨胀。
寻觅真正值得一去的美食餐厅,要学会观察。
比如,仔细研究市内大街小巷的人流往来状况,就可以从中找到线索。如果两位老太太满面笑容的从一间看起来不算显眼的餐馆走出来,那就是好的征兆。因为老太太们,通常要求颇高且难以满足,她们一般不会随便浪费钱。能让她们吃的开心的,自然是不可不去的美食之地。
如果恰巧在省道上,那就找到卡车司机用餐的地方。
如果某个地方的午餐时刻,聚集了非常多的卡车,那通常就值得尝试。因为稳重的卡车司机,多半不会让餐厅耍着玩,路边餐厅要是跟司机吵架,还想不想做生意了?
腌蛋黄配蜜环菌和油菜、加了葡萄干的罗勒青酱、盖上一层鹅肝酱的玉米糊、枣粒鸽胸肉、蜂蜜苹果泥配羊奶芝士慕思……这些难以想象的黑暗料理,听起来就好像是舌尖上的惩罚。如何在众多餐厅中,寻觅到真正的美食,不外乎以上这些要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