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炉煮茶话当年【严建设日记】
2024年04月14日 Sunday晴
早上无事,邀约芳邻并其女友,也算是瑜友,一位窈窕的瑜伽老师,同去西安植物园踏青。匆匆忙忙,今日周日,车满为患,一位难求。人行道、绿化带都停上了。没办法只得暂停在马路边再说。园中百花凋败,然郁金香盛开,红黄紫粉白五色缤纷,雨后初霁的阳光下很是炫目。樱花凋败,殘红铺地。旱水仙、麻叶绣线菊、矮牵牛、欧洲银莲花、杜鹃、牡丹、棣棠、丁香、勋章菊、高翠雀花、绣球荚蒾均在盛花期。兜了一阵离去,后在小区门前福喜酒楼共进午餐而散。
届于毕业50周年前夕,下午老同学韩成学来家访,照例自携茶炉茶具桌椅板凳,邀约在楼左紫藤架下同饮,围炉煮茶共饮,旋盖做杯吃酒。传杯递盏觥筹交错酒酣耳热。见他来我非常高兴。可谓蓬荜生辉喜笑颜开宠辱皆忘。当然聊得多的是中学生时代。一致认同的是做好自己。我等年近古稀,老了咋也得说句实话。杯盘草草供笑话。
人的成见在少年时代就养成了,一辈子也难以改变。
我们班的同学,原先都是天真无邪的好孩子,但在极端左倾班主任谭德荆的误导下,屡屡对我进行过批判。导致时至今日,班上仍有人固有过去的老观念,一直想排斥我孤立我。
毕业后上山下乡,一直到80年代后期,谭老师来我家道歉,说当年批判我是为了入党,写了申请书、思想汇报足有一尺。但终生未能如愿。我一直以德报怨,不计前嫌。他来家总是酒肉招待不敢怠慢,有个夏夜,我们在家里光膀子饮酒喝醉了,丁锡山在场,有照片为证。我曾给他拍全家福,帮他做事,给他过生日,给他借钱,1986年借了147块。借钱后就没然后了。当年人与人之间借钱没啥借据,我有备忘录。
1970年的时候,我们班的大部分同学都发言批判过我,批判我最凶的主要有张一兵、李秦莲、朱永安、韩小棉、姚长生,个个肆无忌惮。我对韩小棉和姚长生丝毫不介意,因为他俩是我的发小,当年丝毫不顾及发小情分。但我知道也是被人利用,潜意识想靠践踏别人的尊严捞点政治资本,解决所谓的组织问题,争取进步罢了。时至今日,我和姚长生关系非常好。
1973年的7月10号一个晴朗的上午,我们班开卷考试了语文。当时班上半数男生女生都来我的座位边找我商讨写作文的事,换句话说,有些人是直接拿着作文叫我帮修改。
根据日记所载,来的人有王俊、刘玲花、杨梅、韩小棉、李素枚、陈德全、李西茂、谭爱军、杨慧兰、袁春燕、董云英、李雅琦、杨建弟、丁锡山、王秀曼、李秦莲、申春玲、李莉、高潮、姚长生、陈如霞、韩成学、司玲玲、周永安、郝宽哲。有日记为证。我明显感觉其中部分人并非为语文,可能是为弥合一点即将毕业的老同学关系而已。
但当年我们班是个不分黑白,是非颠倒的班集体。一直在精神上侮辱和欺凌我,有的家伙习惯于凌弱畏强,撕我作业,骂我,用土块砸我。也就应了那句俗话,柿子捡软的捏。而当年我可能就是班上最软的那个柿子。
张一兵刻薄,当年身为团支部书记,1973年麦收时在窑底村池塘边当我面和高潮面给周永安头上撒尿。还来家以介绍为入团为名,一直蒙骗我,把我家的藏书骗了一书包,刘备借荆州。有的书撕开做了手纸,包括叫我写的申请书。毕业前夕竞选团支部书记,把没给他投票的姚长生骗到他家,找俩同学强行剃阴阳头,然后殴打并撵出家门。那晚上我去上晚自习,听到姚长生跟狼嚎一般干哭。当年他洋洋得意说,贾小林、丁锡山是他养的俩门神。以至于时至今日,丁锡山以为是同窗友谊,我曾问过他,那么毕业40多年来,张一兵再去过你家一次没?给你写过一封信没?
当年我在班上所遭受的侮辱欺凌一言难尽。直至1973年冬季的毕业前夕,班长朱永安还在楼上偷偷冲我吐唾沫,不止一次。被我发现后冲进教室逮住他打了他俩耳光,紧跟着谭老师进教室,朱永安随即哇哇大哭,然后谭老师立即组织班上同学批判我。杨建弟、王虹说,再咋着也不能打人,打人是流氓行为,要文斗不要武斗。当年我们17岁了,应该具有明辨是非能力,应该不能睁着眼睛说瞎话了。
虽说班上大部分同学都批判过我,但事实是我给班上大部分同学都改过作文,都照过相,换句话说,我们班的大部分同学的影集里肯定都有我给他们拍摄的照片。1984年的4月份毕业10年聚会,我为照相,花了半月工资,冲洗放大后安排人分头送到老同学手上。纵使如此,也难以改变隔膜,江山易改禀性难移。因我对老同学们黑白不辨是非不分早已习惯了。我们曾经的西安市20中学74级1班。班上1973年在红灯记雕塑下的大合影在兴庆公园城市印象纪念馆中。馆内展览有我几张未署名的老照片,实则自70年代以来,我所拍摄的兴庆公园有上万张之多,该馆可能是在网上胡乱下了几张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