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老天爷开启了烧烤模式,正如大家所说:原本想空调wifi西瓜,却热得差不多能出锅撒把葱花。这时候,在厨房里烧饭,那酸爽就别提了。衣服湿了一次又一次,汗流了一身又一身,终于手忙脚乱地完成了两菜一汤。快吃饭了,一个个打电话来说有事不回来了。这是几个意思?饭多了,怎么处理?对啊,做米酒吧。
做米酒的米饭要硬一些最好,今天这个不软不硬也还是可以的,遗憾的是没有糯米在里面,糯米饭含糖率高,做出来要甜些。盛出饭在一个大汤碗里,打散摊开降温,洗净手摸着饭和体温差不多了,就可以做酒了。米饭温度可是关键,温度高了,做出来的米酒就酸酸的,不好吃;温度低了,等待发酵的时间就要延长。我买的甜酒曲是两个小方块,取一个碾碎成细粉末,撒到饭里用筷子搅拌均匀。双手洗净再在凉开水里沾满水,轻轻地把米饭按平,在米饭中间掏一个洞,一直到底,最后再撒一点点酒曲在米饭表面,盖上盖子就算完成了第一步。接着找了一件旧棉袄,把它团团围住,给它做了一个温暖的小窝,让它安静地在角落里待着。
夏天里,室内常温中,一般情况下,24小时后就可以拿出来了。因为天气实在太热,我提前了2个小时去看,发现掏出的中心孔里已浅浅地汪了一些甜水。哈哈,大功告成,今年第一次自己做米酒就成果辉煌,可喜可贺!小心翼翼地捧出来,倒入白开水,不让它再继续发酵。不倒开水过会儿会酸了,酒味也会太浓。仔细瞧瞧,颜色洁白如玉,一颗颗白胖胖的米粒饱满膨胀得好像要破裂似的,你挨着我,我挨着你,看着就舒心。用勺子挖一块出来,细细品尝,甘甜清香。
我做米酒是跟我妈学的。小时候没有零食吃,嘴馋时,就叫妈妈做米酒喝。米拌好酒曲包在被子里的时候,我要几十次地去闻闻,有酒香味出来了吗?好不容易等到了,总是第一个拿汤勺去舀里面的水喝,喝完再狠狠地挖一大块酒糟塞进嘴里,妈妈在旁边笑眯眯地看着问:好吃吗?那浸着妈妈浓浓爱意的米酒甜香吃在嘴里,传到心里,味道好极了。买来的甜米酒,我总觉得没有妈妈做的好吃。买来的是成批做的,为了盈利,妈妈做的,只为我们,里面有沉沉的爱。
初三读书辛苦,有时做作业做着做着就睡着了,唤醒我的总是那米酒的甜香,煮好的米酒盛在粗笨的瓷碗里面,米胀鼓鼓的,没有一粒破损,也没有两粒互相粘在一起,一颗颗均匀地分布在乳白色的液体中,在我眼里,琼浆玉液也不过如此吧。用汤勺轻轻搅搅,舀一点送入口中,舌尖立刻就感受到一种柔软的安慰,清新,甜蜜。一股暖流从上而下,流遍全身,特别是在寒冷的冬夜,它抚慰的不仅仅是我的身体。
现在物质丰富了,可供选择的美食让人眼花缭乱,但我对米酒依然喜爱如初恋。每每吃饱了,如果最后上来一大碗米酒汤圆类的甜羹,扶我起来,我还可以再吃一碗。路过菜场,看到有人卖一盒一盒的米酒,我常常控制不住自己的购买欲。
晚上,孩子回来,盛了一碗放在冰箱里的米酒给他,他三两口就吞下去了,问他味道怎么样?这可是我做的米酒。他还是很捧场的:我还以为是买的呢,味道一模一样啊,再来一碗冰凉凉的米酒吧,热死我了。熊孩子,怎么会一样?应该比买的好喝才对!看来我要勤练厨艺了,我希望有一种食物,也能成为孩子的记忆,能让他骄傲地说出这是属于妈妈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