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 年末,ChatGPT 的横空出世,让搜索巨头 Google 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为了应对这场突如其来的 AI 革命,Google 匆忙应战, 开启了 AI 模型 的“军备赛”。然而,一系列内部赛马式的开发和测试后,Google 却发现,尽管模型众多,却始终难以撼动 OpenAI GPT-4 的领先地位。
无奈之下,Google 不得不放慢脚步,开始梳理庞杂的 AI 项目线。 尽管如此,Google 还是推出了聊天机器人 Bard ,希望以此扳回一局。 但业界普遍认为, Bard 相比 ChatGPT ,仍有明显差距,未能达到预期效果。
直到 2024 年初Google 的重磅 AI 模型 Gemini 才姗姗来迟。然而,Gemini 面世之初便暴露出各种缺陷,预示着 Google 在 AI 领域的追赶之路,注定不会一帆风顺。种种迹象表明 Google 虽然渴望重夺 AI 领导者的宝座,但现实是,其 AI 实力与雄心壮志之间,似乎存在着不小的距离。
昔日霸主患上“大公司病”,组织文化成创新掣肘
回溯 Google 的发展历程,这家科技巨头凭借互联网搜索技术,崛起于上世纪九十年代末和本世纪初,并逐步在邮件、地图等领域建立起统治地位,并在 2016 年成为全球市值最高的公司。成立至今 25 年,Google 鲜逢真正的挑战。 然而,ChatGPT 的出现,可能预示着一个时代的终结,甚至彻底颠覆 Google 的命运。
与略显臃肿的 Google 相比,Microsoft 在 AI 领域的布局则显得更加敏捷和高效。早在多年前,Microsoft 就战略性押注 OpenAI , 并迅速推出 Copilot 等 AI 服务,将 AI 技术深度融入到自身产品生态之中。如今,全球市值最高的科技企业已不再是 Google ,而是 Microsoft 。
面对 Microsoft 的步步紧逼,Google 并未放弃追赶。虽然 Gemini 在发布初期备受争议,但最终还是凭借实力赢得了科技界的广泛认可。
然而,Google 在生成式 AI 领域的困境,也引发了内部人士的深刻反思。不少人认为,“大公司病”正在成为 Google AI 发展的最大阻碍。Google 内部架构复杂,缺乏统一、连贯的 AI 发展战略,难以有效地将 AI 技术与现有庞大的产品和服务体系整合。虽然 Google 对 AI 发起全面进攻,但内部派系林立,矛盾重重,领导力也略显不足。此外,如何摆脱“搜索老大”的路径依赖,也成为 Google 转型 AI 的沉重包袱。
CEO 压力山大,领导风格或成争议焦点
在 AI 产品推进和战略制定方面,Google CEO 桑达尔·皮查伊( Sundar Pichai )正承受着前所未有的压力。曾在 Google 工作过的 Rob Leathern 指出,外界质疑皮查伊的执行力,认为硅谷需要的是一位“战时领袖”,而皮查伊的领导风格,或许难以满足这一要求。Google 高层,正面临着巨大的挑战。
皮查伊近期也公开承认,AI 的 sudden explosion 让他感到有些意外。尽管多年前他就已意识到 AI 的重要性,但 AI 技术爆发式的流行,仍然超出了他的预期。不过,他也表示,AI 时代才刚刚拉开序幕,Google 仍然占据着有利位置。
现在 Deepseek 等新型大模型也开始抢 Google 的市场
- 为什么说 Deepseek 的实际意义远大于它的技术意义:
https://life.mdjsjd.me/archives/47.html - 本地部署 DeepSeek 多模态大模型:
https://life.mdjsjd.me/archives/50.html
然而,Google 首款 AI 产品 Bard 的 ,却给 Google 当头一棒。 Bard 发布的“首秀”便导致 Google 母公司 Alphabet 市值蒸发 1000 亿美元。尽管 Bard 最终进化为 Gemini ,但争议声始终未曾停歇。Gemini 发布之初,曾被质疑刻意生成白人图片,转而强调黑人、女性等,少数族裔。在一片质疑声中,Google 不得不公开承认错误,并努力纠正。
一些 Google 内容部门的员工认为,外界的负面评价存在夸大成分。Google 之所以如此多的批评,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其 “名气太大”。或许正是由于和舆论压力,Google 在 AI 发展上变得更加谨慎,前进速度有所放缓。
企业文化与组织结构成痼疾,创新乏力派系林立
还有一些人认为,Google 在 AI 领域的,主要归咎于企业文化和组织结构问题。多位 Google 前任和现任高管指出,Google 内部如同一个 “王国”,被分割成多个“邦”。每款产品都有自己的领导,员工习惯于通过逐步完善 来优化产品,缺乏动力,也不愿与其他团队进行跨部门合作。
在如何部署生成式 AI 这一关键问题上,Google 各部门之间也存在严重分歧。搜索部门、计算平台部门(包括 Android、Chrome )、云计算部门(包括 Gmail、生产力 App )以及 YouTube 部门,对 AI 的理解和应用方向各有侧重。有人将 Google 比作一艘 “巨型邮轮”,眼看着冰山逼近却束手无策,要么是不愿意改变航向,要么是无力调转船头。
皮查伊本人也坦言,“规模庞大并非总是好事,反而会导致前进速度变慢,企业冒险精神减弱。“越是成功, 人们越是不喜欢冒险。”
CEO 领导风格或与时代错位,保守策略恐难破局
重压之下,皮查伊不得不亲自介入,就 AI 产品细节和战略决策 表达自己的意见 和参与决策。一位员工透露,现在的皮查伊,已经实际上已成为 Google 的 “AI 首席产品官”,仿佛回到了 2015 年之前。而在 2015 年,皮查伊正是从首席产品官晋升为首席执行官。
皮查伊的领导风格本来就偏于低调内敛,而当下 Google 正努力缩小与 Microsoft 在 AI 领域的差距,这种领导风格,或许与时代的需求有所错位。过度参与 AI 产品细节和决策,也可能会让皮查伊分散精力,毕竟他的主要角色是 CEO 。
有消息人士称,Google 内外部利益相关者都已向皮查伊施压,要求他更加激进和更果断一些。
ChatGPT 横空出世后,皮查伊在压力下 将伦敦 DeepMind 和加州 Google Brain 两个顶尖 AI 实验室合并为一体,成立 “Google DeepMind”,并任命 DeepMind 联合创始人 Demis Hassabis 担任合并后部门的 负责人 。但这一决定也引发了争议,不少人认为,决定 Google AI 服务发展方向的,应该是产品团队,而非 研究部门。
即使是合并后的 Google DeepMind ,内部依然存在冲突,派系现象严重。一些团队负责开发 Gemini ,另一些团队则专注于搜索业务。后者常常缺乏计算能力 以及其他代码资源,导致创新速度受到限制。
有传闻称,Google 或将进行 “全公司重组”,为所有服务设立统一的首席产品官。Google 高层也一直在进行组织架构调整,例如,长期研究生成式 AI 搜索体验的 Elizabeth Reid 最近成为搜索负责人。
相对而言,皮查伊的策略仍然显得偏于保守,而 Microsoft CEO 萨提亚·纳德拉( Satya Nadella )则更加大胆和激进。对于 Google 而言, AI 既是机遇,也是潜在的威胁,可能会对其核心搜索业务造成冲击。如果 AI 足够智能,可以直接提供答案,用户将不再需要点击搜索链接。
或许 AI 对搜索业务的影响,并不会像现在担忧的那么严重。去年 Microsoft 将 AI 功能集成到 Bing 搜索,Bing 的市场份额曾短暂攀升,但时至今日,Bing 的市场份额仍然只有 4.4 % ,而 Google 仍然占据高达决定优势的市场份额,Bing 对 Google 的威胁微乎其微。但从长远来看,Google 仍然不能掉以轻心,因为在 AI 这场竞赛中,Google 输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