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 man is an island,
Entire of itself.
Each is a piece of the continent,
A part of the main.
If a clod be washed away by the sea,
Europe is the less.
As well as if a promontory were.
As well as if a manner of thine own
Or of thine friend's were.
Each man's death diminishes me,
For I am involved in mankind.
Therefore, send not to know
For whom the bell tolls,
It tolls for thee.
——“No Man Is An Island”John Donne
没有人是一座孤岛,
可以自全。
每个人都是大陆的一片,
整体的一部分。
如果海水冲掉一块,欧洲就减小,
如同一个海岬失掉一角,
如同你的朋友或者你自己的领地失掉一块
任何人的死亡都是我的损失,
因为我是人类的一员,
因此,不要问丧钟为谁而鸣,
它就为你而鸣。
——《没有人是一座孤岛》约翰·多恩
在给高三学生练的一套模拟卷里,有这样一篇文章:一个名叫乔治的男人为了提高自己,把下班之余的时间都用来上课学习。妻子和孩子埋怨他不花时间陪他们,他却说他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他们。后来,乔治通过了考试,找到了一份好的工作。因此,他可以给家人提供更好的物质条件。只是,乔治突然觉得应该请一名女佣,好减轻妻子的负担。他还发现他们的房子太小,应该换一间大的。于是,乔治继续不断学习,拼命工作,更没有时间陪伴家人了。面对妻儿的抱怨,他理直气壮的解释自己是在为这个家付出。拼命十三郎乔治的事业风生水起,终于如愿住进了大房子里。在搬进新家的那个周末,乔治向家人宣布,以后不会再学习什么课程,也不再追逐更多的提拔,他将把更多的时间用来陪伴家人。但是,第二天,乔治却再也没醒过来。
曾经看过一篇名为《父亲接我回家》的文章,故事讲的是一个常年在外奔波的父亲从助理那里得知儿子一直有一个心愿,希望有一天父亲能亲自开车去学校接他。有一天,父亲终于腾出点时间,于是他就开着车到某小学门口等候。只是,学校里的学生都走得差不多了,焦急等待的父亲仍然没看到自己的儿子。这时,助理打来电话,父亲才得知自己的儿子已经上了初中。故事里的父亲名叫成龙,他是众人眼里了不起的电影人,只是在儿子心里他却是一直缺席的父亲。
一天夜里,母亲打来电话。她质问我,“宝宝(侄女)出生以来,你见过她几次?你陪她的日子有没有十天?周末和节假日的时候想去看看你,可是你总在工作,总说没时间······”这种时候,我只能沉默。因为母亲说的是事实,我无可争辩。即使是和我同在一个城市,住的地方相隔不过数公里的表妹,我们上一次见面也已经是一个月以前的事了。所以每一次见面她都会先抱怨一番,说和一个远方的朋友见面的次数都比和见我的多。
身边有很多人问过我,“你每天除了工作还是工作,受得了吗?”我的回答是,“还好。”这确实是我内心的真实感受,并没有敷衍。但是,为了更显得有诚意些,我会解释,“闲下来也不知道该做点什么,反倒忙忙碌碌的心里更踏实些。”他们虽然点头称是,但脸上有掩藏不住的惊讶和不理解。所以,也难怪在他们看来,我就是一个活在自己世界里的工作狂。
只是我这个“工作狂”没有乔治那么伟大,更没有成龙那么了不起的成就。我马不停蹄的工作并不是为了给家人带来更好的物质保障,因为我的父母不需要我的钱。而我也不是唯“物质”主义者,我不追求奢华,更不懂时尚,我不羡慕别人的豪宅名车,也不眼馋他人的锦衣玉食。所以,工作对我而言,并不是一种实现生活水平飞跃的途径,它更像一种心理的需要,一种对自我价值的追求而已。读到这里,很多人肯定会忍不住爆粗口,“Cao,有病吧!”不要说别人,有时候连我也怀疑自己是不是哪根神经搭错了。但,不能否认的一点是,正因为在工作中渐渐找到了自我,所以我才会不管多累仍然像二愣子一样,乐颠颠的继续前行。
我从未想过这条路能通到多远的远方,但因为喜欢现在的状态,所以我想我是愿意一路这样走下去的。可是,有一天,一个学生和ta的妈妈说起了我。我不知道孩子是如何描述我的,但事后孩子告诉我,ta的妈妈听完ta的描述之后说到,“怎么可以这样生活?哪有人能独自生活的。”
我一直以为只要按照自己喜欢的方式活着,就已经足够。可是,我现在才慢慢意识到,除了“杨纯”这个角色,我还是一个女儿,一个让父母牵肠挂肚,没有稳定工作,没有男朋友,没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的孩子;我还是一个姐姐,一个只会埋头工作,不懂人情世故,不谙世事,所以总让妹妹操心的愣头青;我还是一个姨妈,一个会绞尽脑汁想各种办法陪着孩子们冲刺中高考,会使尽全身气力带着小朋友们边做游戏边学习,可是却抽不出时间去看望宝宝,一直只存在在电话里的“声音”姨妈······
约翰·多恩说过,“没有人是一座孤岛”。确实,即使在水面上我自私的隔断了与外界的联系,可是在水下,我始终是和家人连在一起的。虽然我现在的生活中很少有家人的左右陪伴,但是,在我人生道路上,他们却从未缺席过。而我,是不是至少也应该学着做一个不让父母担心、不让妹妹费神、不在侄女生活中缺席的女儿、姐姐和姨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