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茶淡饭,一盘盐炒的青菜,一碗淡而无味的豆腐汤,凑合着,吃完一顿晚饭。
我的记忆里,一位温厚的祖父,不曾给家里赚进一毫一厘,但把自己的养老钱给了家里的日常开销,他偶尔只留一点买廉价的烟和酒。他的一只眼睛因为一次意外,失去光明,可他行走在路上,凭借着另一只眼睛看见的一丝光亮,健步如飞。
我看过祖父煮饭的样子,那时候我从幼儿园回来,拍着门,祖父火急火燎地过来开门,来不及和我打招呼,就回到灶头前面,一张脸靠近一只勾起的手,还有一只手举起大包的盐,眼睛盯着,往手掌心里倒盐,一下子会放多,炒出来的菜会咸得无法下口。
祖父就是这样迫不得已,粗心大意地带大了我,直到后来,我一点点能炒出正常味道的菜,祖父再也不用操心我会不会饿的问题,饭桌上却少了一副碗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