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阅读柏拉图的著作可以从他的某一篇早期对话入手,例如《申辩篇》或者《美诺篇》。然后可以读一读《斐多篇》及其对立面《会饮篇》。
前段时间都了理想国,申辩篇(参考一下壮丽的日落)
2、《斐多篇》是柏拉图撰写的一篇对话录,苏格拉底自己并没有写过什么著作,他在西方思想史的地位类似于中国的孔子。他的两个弟子:柏拉图和色诺芬记录了他的言行。色诺芬写了《回忆苏格拉底》和《申辩》等,柏拉图的对话大都是以苏格拉底为主角,他们的作品生动地描绘了苏格拉底的生活、个性和精神风范。但最重要、最传神的还是柏拉图的四篇,描述苏格拉底最后日子的对话:展示苏格拉底在被起诉后讨论虔诚和公正的《尤息弗罗篇》,在法庭上慷慨陈词的《申辩篇》、在狱中讨论公民是否可以越狱的《克利托篇》和在就死之日思索死亡和灵魂不朽的《斐多篇》。
《斐多篇》说的是公元前三百九十九年的一天,距离杨绛翻译此书两千四百年。在太阳快落山的时候,按照一个月前雅典公民法庭的裁决,苏格拉底在监狱中服毒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那天早晨,他被除去了镣铐,他的家人和朋友都被允许来看他。苏格拉底在最后的日子里还在狱中学习弹奏七弦琴、学习作诗。但苏格拉底最爱的事情还是讨论哲学,那天他和朋友们讨论了一个人是否可以自杀,以及学习即回忆等问题,中心的问题是:面对即将到来的死亡,他思考灵魂与肉体的关系、灵魂是否不朽。
执行死刑的时刻到了,苏格拉底非常安详、平静地喝下了一杯用毒芹草熬制的毒汁,然后慢慢地走动一会儿,让药性发作。等到腿有点沉了,就仰面躺下来,执行者摸了摸他的双脚,问他有没有感觉,苏格拉底说没有感觉了,当毒汁到达心脏的时候他将死去。僵冷慢慢上升到苏格拉底的腰部,他突然说了一句话:“克里托,我们应该还给医疗神一只公鸡,记住这件事,千万别忘了。”这是他最后的嘱托,当克里托问他还有什么事时,苏格拉底已经死了。美国哲学家梯利称苏格拉底的死为一次“壮丽的日落”。
有人把苏格拉底之死与耶稣的死相提并论。在苏格拉底死后四百多年,又有一个人在耶路撒冷被钉在十字架上,这就是被称为“人子”的耶稣。到很晚人们才看到,这是两个震憾世界的死。也许正因其影响的深远,所以,这种震动要很久才能被人感到。在近现代表现得如此旺盛、富有生命力的西方文化竟然是以两个死为开端的:这两个事件中结合了理性与启示、智慧与信仰、认知与渴望、当下和永恒、有限与无限、人间与彼岸。那么活着的苏格拉底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我们从希腊人最推崇的节制、勇敢、智慧和公正来谈。
苏格拉底是一个懂得节制得人,无论寒冬酷暑,白天黑夜,他都穿着同样的外衣,既没有鞋袜又没有衬衣,甚至下雪天也总是赤足行走。晚上他把衣服一摊就是毯子。富有的亚西比德有一次要给他一大块地基来造房子,他说“假如我需要鞋子而你提供给我一整张兽皮,那不是很可笑吗?”面对琳琅满目的许多商品,他会对自己说:“没有这么多东西我照样生活。”他的生活方式极有规律,在伯罗奔尼撒战争初起时故能免于传染。他好像也极少需要睡眠,在《会饮篇》中,我们看到,他喝了一夜酒,别人都睡着了,他起来到河里洗了一个澡,照样过了一天,到晚上才去休息。智者派的安提丰说“一个奴隶这样生活也会受不了而逃跑的,而苏格拉底这样做,是为了保证自己的独立。”
苏格拉底外表丑陋,矮胖、扁鼻子、阔嘴巴。他解释其丑说,如果不是献身哲学的话,这相貌就暴露了他本身具有的那些嗜欲的特征。虽然追随他的人很多,他始终不像其他智者那样收钱教授知识。他晚年一贫如洗,靠一些富有的门徒接济生活,他没有为此感到忧虑和恐慌,依然平静和坦然。
再说勇敢。在他参加过几次战斗,尤其是撤退中,他背着重兵器徒步走在最后,表现得极其从容和镇静,谁看了都知道这个人决不好惹。他在战场上救过亚西比德和色诺芬。
苏格拉底又是一个富于智慧的人,他知道自己乃至人类知识的某种限度。但同时又决不放弃对真理的追求。在他看来,“未经反省的人生不值得活。”苏格拉底思考起来也十分专注。有一天大清早他遇到一个问题,就在一个地方站着不动,凝神默想,整整站了一天一夜。苏格拉底不是很关心政治,但当无可逃避的时候,他绝不因为生死祸福的考虑而动摇自己坚持正义的决心。他曾两次冒着生命危险拒不服从他认为是不公正的命令。
当时雅典实行的是一种直接和全面的民主政治:最高权力属于公民大会和公民法庭。一个人是否要判处死刑需由公民投票来决定,这差不多是一种最不坏的制度了。但它还是处死了一个有德性的爱智者,苏格拉底并不是个人独裁和暴政的牺牲品,一个合乎法律程序并且相当民主的法庭处死了他。这原因也许在于:民主的统治并不是智慧的统治,而是多数的统治,而多数并不总是拥有智慧的。苏格拉底希望由一种深思熟虑的政治智慧来支配国家。哲学智慧与民主政治的冲突便由此产生了。哲学要求反省,而政治往往要紧急地行动,以解决迫切的难题;哲学要求彻底,单纯,而政治往往要妥协、混合;哲学渴望至善、最好,而政治往往满足于不坏就可以了;哲学要求完善,而政治则总是包含缺陷;于是造成了苏格拉底命运的悲剧。而这种冲突的根源也许比我们所想象的还要根深蒂固,即它还深深植根于人性之中,植根于人的差别性和共同性之中,人不可能不结成团体生活,不能不建立某种政治秩序,但人又是有天赋和志趣的差别的。因此在某种意义上,真正的哲学家注定是要孤独的,追求完善的人注定会孤独的,哲学家是少数中的少数。
壮丽的日落
苏格拉底死了,这是对雅典的一种抗议,但也可以说是一种感激,他必须在法律上忠诚才能在精神上反抗。他必须对法律说“是”,才可能对政治说“不”。雅典人也不是非要苏格拉底死不可,只是想要他闭嘴。而苏格拉底恰恰不能闭嘴,他宁愿死也不愿闭嘴。哲学是苏格拉底是神圣的,是最高尚的事业,是毕生的、可以生死以之的事业。苏格拉底死了。他没有想用哲学改造政治,他甚至没有自己明确的政治哲学体系。苏格拉底死了,他的死是胜过了生,就像“一粒麦子,死了,掉进土里,才生出许许多多的麦子来。”肉体不死,精神何以生?无人殉道,道何以大?他曾用“天鹅之死”向朋友们比喻了自己的幸福感受。
“天鹅之死”是悲凉的,但在苏格拉底看来,这是告别肉体的牢笼,走向永恒的、自由的、精神世界的开始,这是灵魂的最大幸运,所以苏格拉底坦然向死。早在刚一得知他被判死刑时,苏格拉底就说了:“现在我该走了,我去赴死;你们继续活着。谁也不知道我们之中谁更幸福,只有神才知道。”而在就死的那天他留给我们的遗言是:“尽可能少去想苏格拉底,更多地去探索真理吧!”
4、内容简介
对话借托苏格拉底在狱中服毒之前,与他的一群朋友和学生的话别,阐述作者的理念论观点。对话从讨论哲学家为什么不害怕死亡开始。苏格拉底用灵魂轮回说论证灵魂不朽,认为人活着时,由于灵魂受身体变动的感觉和情感的限制,不能认识真正的存在;只有当灵魂脱离了肉体的羁绊,才能认识真正存在的理念。他重提“回忆说”:当灵魂再次与身体结合时,它原有的关于理念的知识忘记了;出生以后,通过对具体事物的感觉,回忆起理念的知识。他指出,理念和我们所见到的这个世界的具体事物根本不同,具体事物有生有灭,不断变化,是不纯粹的、相对的;而理念是纯粹的、单一的、不可分的、不变的、不朽的,是不可见的、神圣的、智慧的真理。
对话中,苏格拉底谈到了他自己是怎样实现“心灵的转向”的。他说:当他年轻的时候,他也象以前的自然哲学家一样,热衷于研究自然界的问题。后来,他不能满足这种探求。当他听到阿那克萨戈拉提出“奴斯”时,感到很高兴,但当他读了阿那克萨戈拉的著作后,又感到失望,因为阿那克萨戈拉仍旧用一些物质性的因素去解释事物的产生和存在。他说,用骨头、肌肉等的活动是不能解释他为什么坐在这里等待死亡的。他这样做只是因为他认为这是合乎正义的,是“善”,这才是真正的原因。他由此得出结论:一切美的事物的原因就是“美的理念”,美的事物由于“分有”美的理念才是美的,美的理念是一切美的事物的目的,它们努力想达到它,却永远不能达到那样绝对的完全的美。人类好似住在深海底下,误以为海底的事物就是真正的世界,只有当他上升出水面,才能看到真正的太阳和世界。人只有从身体的束缚下解脱出来,才能认识真正的理念。[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