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另一个教堂的广场，这两天的疑问要寻求答案。从马拉加城开始，无处不见柑橘树，鸡蛋大小、拳头大小的果子挂满枝头，十几个甚至几十个层层叠叠，都呈现着黄澄澄的光芒，让我惊喜不已。
一派丰收的模样的柑橘们大街小巷无处不在，家门口，庭院，教堂，绿油油的树叶衬着金黄色的果实，有中国年桔的神韵，却不是装点家居，而是在原野，路旁，庭院。更显野性豪放。城市因为这些金黄翠绿而色彩明亮，浪漫温柔。漫步街头，雕塑，建筑，道路，交通固然吸引游客，柑橘又何尝不是一绝？
柑橘是西班牙人的最爱么？丹妮告诉我们并非如此，像路树一样普通的柑橘并不名贵，街头常客放送着柑橘特有的清香。地上有落果，双面胶捡起来掰开，我们看到果皮很厚，果肉只有四分之一左右，咬一口——呸，又苦又涩。
不是嘴馋，我经常喜欢尝试一下大自然的果实，比如郊外的野果，我的标准是鸟吃的一般没有毒，可以尝试，尝试时先放到舌尖，几秒钟舌头发麻则赶快吐掉（有毒），没有反应则可以轻咬一口，看看什么味道。不是为了吃，纯熟好奇和好玩。
当然野果们基本上都是酸涩苦为主，这柑橘也不例外。因为无法食用，所以挂满枝头？丹妮说科学家们在研究这苦柑橘能否有实用价值。我还是希望它没有价值，无价值可装点街头与梦境，一旦进入实用价值，还能如此肆意绽放枝头？
西班牙南部的柑橘遍布原来与圣经传颂的天堂美景有关。圣经天堂的描绘中有圣水的循环灌溉，一年四季硕果累累。生命果，生命水，多美好。
西班牙的王者和主教们要将西班牙打扮成天堂，必须有四季的硕果累累，于是就找到了这种苦橘树，整个安达卢西亚州，苦橘树无处不在，空气中散发着柑橘味的清香，甚至人们形容女孩子美好脱俗，也称为“像橘子花一样洁白”。柑橘花，柑橘果，原来是天堂圣物呀。
每年的2、3月份塞维利亚十几万棵苦橘树同时盛开洁白的花朵，橘树特有的清香四溢，清逸甜香飘遍城市乡村，想想都非常美好。这就是圣者的天堂之美。难怪许多教堂净手都喜欢用白色的柑橘花浸泡的水，洁净，清新。
西班牙的苦橘树从结果到成熟黄透成为落果大概需要10个月的时间，柑橘花开2个月，正好应对了天堂那一年四季花香、果香的景象，聪明的西班牙人啊，美好的苦橘子。
“皮厚肉涩，虫儿人儿都不喜”是苦橘树成为安达卢西亚的大街小巷和众多教堂景观的原因？不知道，柑橘树开花结果有自开自落的自由潇洒，就在它的存在不为果人类之腹，是人类精神向往的天堂之美。
在西班牙南部，众多教堂都有橘园，就像教堂的后花园。柑橘园的规模都很大，有各色花草间杂其中，但柑橘绝对是主角。在西班牙我最喜欢的城市塞维利亚就被称为橘城。
见何兄说虫儿根本没有味觉，不存在苦橘子虫儿不喜的前提，但是安达卢西亚州真的不用在苦橘树上撒农药，未见橘树有虫害，只有喜人的金黄色，一片灿然照得人心里暖洋洋的。
每个城市都有自己的景观树，可以花香四溢，可以硕果累累，但是都担心攀爬盗摘带来的人身安全，城市管理者还要为此担责，由此想到在美国夏威夷晃悠时听到的故事。
上世纪50年代那遍布海岛的椰子树上的果实砸伤了一个日本游客，赔偿了天价，然后每逢傍晚一群群人坐在椰子树下，期望下一个天价赔偿的幸运儿是自己，直到夏威夷政府想到训练猴子，在椰子果实鸡蛋大小就全部摘取，才避免了这一赔偿危机。故事不管真假，都能给人启迪。
有一种向往叫天堂之美，安达卢西亚州的苦橘树，塞维利亚无处不在的柑橘，你的美好就是装扮了人类的精神家园，与盗摘、算计绝缘，才有美好呈现。城市景观树，何时能呈现这种美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