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过客》第一节

  但愿,暴雨过后的晴空,在我心里,不会来的太迟……

天色暗淡,空气中充满了燥热,。隐约听见雷声在昏沉的乌云下作响。只见这沉重的雷声刚过,万物便被雷雨席卷成白茫茫的一片。

风里夹着雨腥,发出低沉的嘶吼,米粒般大小的雨滴重重砸在教室外的窗户上,时刻显出雷雨的躁动。

眼前的视线渐渐模糊,却也能望见雨中一个少年的身影。雨水将他的身子压的低沉,头上的雨珠凝成一股清透的水流从他的脸庞边流下。

“哭泣的雨,请不要在这个没有她的雨季,将泪痕深深印入我的心里。”

一眼望向湖面,雨水敲打着已有半点泛黄的荷叶,水滴纵然落在湖面上。皆已是波涛一片,将手轻轻放入湖里,才突然发觉湖底竟是寂的渗人。少年并未前进,而是沿着潮湿的石子路,听着叶被击打的“沙沙”声,走进一片阴冷的树丛。终坐在一颗枫树下的小亭里。

“莫非,这就是命运的无情捉弄……”他自嘲着说到,忍不住发出一声冷笑。追溯到多年前的那个日子,却也是这般模样。此刻的他耐不住内心的痛楚,陷入往日的回忆……

“这些年,我过得很苦、很累,但是因为有她我才坚持走到了现在。”

五年前,一次突如其来的事故,让男孩生活在了“底片”的世界里;父母车祸双亡,对于一个年仅十五岁的孩子,承受了太多不该承受的东西。因此他被寄养在别人家里。

在见不到光的阴影下活着,终究是看不见希望的。

嘲笑、家暴、欺凌,他的内心逐渐被各种无形的铁锁所束缚;生活度日如年,人生的每分每秒,也只是消磨余生的时光罢了……

“人的崩溃只是在一瞬间,从那时起,我——已经死了。”

……

但也许,上帝并未抛弃这个可怜的孩子,心中本已熄灭的火苗,又被一股莫名得温暖,一点一点的引燃起来……”那依旧是个雨天至少他面对的终不再是痛苦,而是一个女孩给他生命带来的希望。

阴冷潮湿的小巷里,男孩独自一个人蹲在角落。偶然间,一个女孩向他走开。

“小哥哥,你这是怎么了?雨下的这样大,你怎么一个人待在这里?”女孩撑着伞,站在他的面前。

“记得那时,伞挡着她的脸,全然看不见她的样貌。”我只记得她那乌黑透亮的长发,随着雨天的风儿缓缓飘荡,时不时传来沁人心脾的香味。

雨已经淋湿了他的全身,雨滴不断从他的袖口上落下,他却仍低着头,默不作声。

女孩无意间望向他的眼睛——男孩的眼中黯淡无光,散失了心窗原有的那一般色彩,显得甚是虚无空洞。好像没有什么东西能够触及他的内心。

女孩所看到的,只是一个沉浸在孤独痛苦中的男孩子……

女孩伸出手,抓住他的胳膊;她的手纤细又透着粉嫩,如新生婴儿皮肤一般润滑。她的嘴唇微微颤动,脸上显出一副不安的表情。

“你……没事吧。”男孩触电般立身站起,冷冷的说了一句:“对不起,我没事,只是……”男孩犹豫了,本已开口而出的话,却被他一股脑的吞进肚子里。

女孩松开他的衣袖,微微踮起脚尖,勉强才为他遮住雨。

“即使我们只是萍水相逢,况且这雨下的这么大,你一个人待在这里,我一个女孩子想想,也是怪担心的。”

“你们这些男孩子也是……哎呀……不要总是这么愁眉苦脸,有什么事,告诉朋友家人,都可以帮你解决嘛。”男孩无奈的摇了摇头,自顾的向前走去。默念道:“我没有家人……没有朋友……,我什么都没有……”他双手握紧,泪水早已充满眼眶,却极力不让眼泪掉下来。女孩在他的一番话里,仿佛看到了他所经历的悲剧。

女孩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冲过去拉住男孩的手,“你……,要是没有朋友,……我做你第一个朋友吧。”女孩发觉拉住男孩的手,不经脸上泛起一丝红晕,下意识转过头去。尽管如此,男孩也可以清晰的看到她的脸。

望着她,一种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她仅仅只有15岁,但她的相貌,却足以让男孩痴迷。”风渐渐停了,雨也越发稀疏,世界静成了一片。我听到的,唯有两人心跳的抨击声。

仿佛这是上帝特意安排给两人得邂逅——男孩本已枯萎的心得以再次绽放。

“那天真的很冷,但我感到的是一股温暖。”

也许只是偶然,人生如流水一般,由千丝万缕的缘分交错汇成。因此,我们人生中相遇的每一个人,这都是一种命中注定的缘分。”

“当我真的以为,我看见希望,对于光和热触手可及的时候。”厄运的雷又一次降临在我身上。

曾经答应与她考同一所大学,但当我拿着所谓得“喜讯”去找她,她反倒不在家。小区院中,偶然听到邻居们的窃窃私语:“可惜这么好的姑娘,年纪轻轻,才华横溢,又是长的秀气,怎知这老天不公,竟被车活活撞死了……”

男孩心头一颤,周围突然静的可怕。他仿佛看到倒在血泊中的女孩,画面逐渐被鲜血染红成一片;女孩嘴唇微微颤抖,像是叫着谁的名字。

恐惧将男孩拉回现实,他疯了一样跑过去,抓住女人,大吼道:“什么时候的事情!?那个女孩叫什么?”女人斜着眼看了看男孩,慢吞吞的说:“好像——是几天前吧,嗯……听说是一家姓林的姑娘,今天早上吧……应该已经在郊区附近的公墓埋了。”

男孩并不肯相信女人说的话,如行尸走肉一般缓缓走向大门。他大口的喘着气,如心口压上一块大石,压的他难以呼吸。脑海中的记忆不断浮现,一步一步的侵蚀着他的大脑,使他变得不再理智。

“我,我不相信……,你怎么会死。”

厄运的刀刃再一次深深扎进他的心窝,他感到万分的痛苦。希望的火苗如同镜子般碎的七零八落。再次被命运的魔爪拉回一眼望不到边的深渊里……

“雨柔,你曾经的承诺,还算数吗?说好做永远的朋友……为什么,你偏偏要离开我。”

雷雨越下越大,雷声在乌云的笼罩下咆哮着,像是在诉说着什么。川已经湿透了,没有一处干的地方。就像他的心里,没有一缕阳光。

远处的树下,萧程铭已等候多时了。“尽管他只是静静地坐在那,这雨所透着的凄凉,足以让我感到他内心的痛楚。”

川从回忆中挣扎出来,从亭下站起,望见树下得程铭,默默向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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