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年前,你曾是是个朴素的少年,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油腻这个词出现在我们生活中的各个角落,而与之关联的词汇可能是不修边幅、大腹便便、谈吐粗鲁,而与之相对应的则是少年气。先不去想什么是少年气,只是提到这个词汇时,你想到的一定是十七八岁的那个白衣少年,瘦削俊朗,目光清澈,笑容温暖,有梦有未来。你会永远记得那天阳光正好,他身上泛着熠熠的光芒,以及眼神里对于未来的期待。而现在,你似乎模糊了,在这些年岁月的流逝与洗礼中,失去了些什么,磨掉了哪些棱角,戴上了怎样的面具,又成为了如何陌生的人。默默祈祷,希望还是曾经熠熠生辉的模样,可是,你清楚地知道,已不再是少年。只是,还抱有那么一丝希望,希望还保留着那份青春里的,少年气。
什么是少年气?我想起电影《猫妖传》里,刘昊然所扮演的白龙。之前也看到他饰演的其他角色,只是觉得阳光可爱,却从未像这次一样感受到如此强烈的少年气。那样翩翩俊朗的白鹤少年,在所有人都爱着贵妃的美貌时,他依然是骄傲自矜的他,却因为贵妃的一番衷肠之语,从此默默地爱着贵妃。他单纯正直,他相信美好,他也忠于自己的心,所以当所有的人都在给贵妃编织一个美丽的梦的时候,那么多人里只有他敢于阻拦,所以当大唐重新绽放,只有他记得那冰冷的洞穴里沉睡着的贵妃,带着丹龙不顾一切掀开石棺去救贵妃,只有他在明白这个谎言,即便丹龙离去,也坚持着守护着贵妃,相信她终会醒来,只有他因为不放心与不甘心,灵魂附着在猫的身上,在一点点仇恨的释放中,指引着人们寻找到贵妃去世的真相。这样纯真的白鹤少年,他或许不知道这世界上有那么多美丽的谎言,多少人爱慕你的容颜,却终敌不过璀璨的大唐。而这样炙热的爱,多么像一个少年才会有的爱,他稚嫩,他张扬,他无知,他也无畏,他或许不知道什么是爱,可是他却愿意为了他所爱的人付出一切,包括不顾一起的阻拦,包括几十年的守护,包括为了她,把自己变成仇恨的模样。可能你会说,白龙所坚守的只是连他自己都不明白的执念吧,可是你却不能否认他的忠贞,少年一样的忠贞,像极了小时候缠着爸爸妈妈想得到某个玩具的自己,像极了中学时眼神坚定步履坚定理想坚定的自己,像极了曾经喜欢某个人眼里心里都是他的自己。
遗憾的是,很多人的后来,都成为像丹龙一样的存在,理智内敛,太明白也太现实。其实,无法去评判哪一种更好,因为曾经感性的人会变理性,曾经说要仗剑走天涯的人,最终的归宿也可能只是一台电脑一个格子间,而他们也只是在努力去靠近这个社会的规则。想起刚刚过完的年,过年期间各种聚会总是应时而起,似乎到了这个时候,你就该理所当然地扮演起一个在酒桌上游刃有余的成年人,去彰显你的热情团结,你的努力上进,你的明理懂事。可是明明大家更喜欢的是泡着蜂蜜柠檬的水,更喜欢的是绿色健康的蔬菜,更喜欢的是那个彼此真心相待的你。
25岁之前,人人都应该是个诗人。不一定写诗,却像诗人一样活着,有很多美好的感受,也有桀骜不服的态度。其实这个分界线更确定的来说应该是工作,应该是开始独立生活,独自去面对形形色色的人,独立去接受茶米油盐的琐碎与未来风风雨雨的洗礼。在这个快节奏及信息化的年代,似乎获得成功的方式也多种多样,和朋友聊起天来,发现00的做新媒体的小女生也已经月入过十万了,于是,大家急于获得成功的焦虑似乎也加速发酵起来,而我们这些二十多岁正处于奋斗关键时期的人们也格外如是。
想起之前有朋友给我的评价是,文艺青年。其实说实话,我并不喜欢这个词汇,即便它让我想到远方和远方的田野,即便我如此热忱地深爱着它们。但依然很清楚地明白,自己要走的路是什么,也并不否认,像身边千千万万个普通人一样,我喜欢金钱,我追求成功,我渴望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我想把最好的一切给所爱的人们。是的,我承认,尽管真相往往很世俗,可能你会觉得,世俗的人还谈什么少年气,可是所谓少年气,并不是指单一外在上的少年,而更是指那些已经不再是少年的人们,心里坚守着的某些灼灼生辉的东西。比如像少年一样无畏,和年龄无关,和性别无关,和学历无关;比如像少年一样单纯,与你明白的那些道理无关,技巧无关,规则无关;比如像少年一样奔跑,与出身无关,与地位无关,与得到的一切无关。年少时见山是神情伟岸,见海是热情澎湃,成年后步履匆匆,年少时,说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成年后一心之愿奔权贵。但希望依然能在某天下班,感受夕阳给万物布上金色光芒时的温暖;希望依然在看到一朵花绽放美丽的花朵,嘴角也能绽放同样灿烂的笑容;希望依然以一颗真心待人,以一颗诚心做事,抱朴守拙,脚踏实地,一步一步地前行;希望依然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纯粹的爱,亲情、友情、爱情,并能勇敢地追逐爱与守护爱。
汪国真散文《我喜欢出发》里说:凡是到达了的地方,都属于昨天。哪怕那山再青,那水再秀,那风再温柔,太深的流连便成了牵绊,绊住的不仅有双脚,还有未来。愿你像少年一样喜欢出发,且不断出发,那是攀完一座山,还要攀另一座更高的山的出发,那是看完了一本书,还要看完一摞书的出发,那是掌握了一种东西,还要不断掌握更多的技能的出发,那是向上一秒的自己告别,然后走向崭新的更好的自己的出发。
你曾是少年,我希望,你现在亦是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