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郑一文所在班级在五楼，每次开家长会，文静都会停下脚步，看墙上的名家名句。它带表着校园文化的氛围和风貌。
她来到郑一文所在班级，学生们正在上课，整条走廊静悄悄地。这个学校的隔音条件特别好。她刚站在门玻璃窗前，上课的老师就看见了，她推开教室的门问文静找谁？她说找郑一文。
郑一文坐在第一桌，文静和老师说话时她看到了母亲，老师叫她出来，她马上出来。郑一文梳的是学生头，头发有点长，使白 皙的小脸儿显得更加瘦小，那双灵光的凤眼里今天没有寒光却带着茫然不解的问号。肥大的学生校服使她的身材更加瘦小。
”你跟老师怎么吵架了？”
”没有哇！”
”你们老师给我打电话让我来学校的！怎么回事？
”没咋地呀！”
”不可能！什么事没有她不可能让我来学校。
”我就说一句”:有病”
”说老师有病？”
”她说我们在上课时搞小动作，以后都记在档案里，我在下边小声说了句”有病。”
老师是吓唬你们，是为了让你们好好听老师讲课，她不可能把你们在课堂上的小毛病写在你们的档案里。再说，你怎么能说老师”有病”这两个字呢”
”这也不是不好的话！”
”姑娘你记住，就是和同学都不能说这两个字，用这两个字开玩笑也得分跟谁，如果关系一般对方就会生气，如果你生气时说，对方就会和你打起来。你虽然小声说，老师听见了能不生气嘛！你得向老师道歉。”
”我不！”
”不行！必须向老师道歉！”
”老师也不应该把我们在课堂上搞小动作，说话都给记在档案里。”
”我刚才不是说了么，老师为了你们好，让你们注意听讲，是关心你们才那样说的。一会儿看见老师必须道歉！你先上课去吧，下课再说。”
一文上课去了，文静在教室外面徘徊，等待一文下课，等待阆老师下课。
下课铃声响了，阆老师给别的班学生上完课，走过来，她对文静说的第一句话是:”把你姑娘领走吧，上别的班，别的学校都行，我们班不要她了。”阆老师走到文静面前气呼呼地说。
”阆老师，不要生气！”
一文从教室出来，走到阆老师面前低着头轻声说:”对不起，老师！”
”一声对不起就拉倒了？对不起的话我听多了，我不接受！”
”阆老师，我也向你赔礼道歉。错误虽然是孩子犯的，我当家长的教育不到位。阆老师 对不起了。你要是感觉面子没有挽回，我和一文到你班级，在全班学生面前去给你道歉。”
”不行，你还是看看让她上别的班，或者转学，我不接受道歉！”
郑一文看老师的坚决态度，也害怕了。她在老师面前又一连串说了好几遍对不起。”
”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说了也没用，我不接受。没有你这样的，你太坏了，太没样了，你都不够人字那两撇，太不是人了……”
文静听到这里心里腾的窜出火，语气提高:”什么叫不够人字那两撇？你是老师，你应该说你的学生这样的话吗？我和一文都给你道歉了，你说你不接受。杀人不过头点地，你说咋办吧？她毕竟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孩子。虽然她说了句”有病”，什么意思她都不明白。你是她的老师，也是人类的灵魂工程，即便她有错，你可以批评她，教育她，不能说她不够人字那两撇，不能一棒子把她揍死。”
”你打她几下我才出气呢！”
”我现在打她你能让吗？你也不可能看着我打她你不管，就是打她，我回家教育，也不能在学校教育。”
上课的铃声响了，文静看学生们都坐在教室里，便对阆老师说:”我和郑一文当着你的全班学生向你道歉！”
不等阆老师说话，文静带着一文站在讲台前 。郑一文低着头说:”我不该在课堂上说阆老师有病，对不起，我错了。”
”再说一遍？”文静提醒道。
”老师，我错了！”
上课的老师在门口站着，阆老师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文静赶紧让郑一文回到坐位。对要给班级上课的老师点头打个招呼，急步走下讲台。
文静又给阆老师打电话，阆老师说在教研室，文静说我们再谈谈。阆老师说没什么好谈的了，该谈的都谈完了。文静说，你的气还没有消我们再谈谈吧！阆老师答应再谈谈，并告诉她教研室的位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