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韧如她

“小姨,用酒煮鸡要不要加水啊?”在厨房忙碌的我,打着电话问小姨。

“不用,全部用酒,加水就不好喝了。我现在正运着家具回老家”。小姨回答到。

小姨是我心里的生活百科全书。生活上只要有一点问题或者做不好的东西,我都习惯求助于她。她就像妈妈一样关心着我们姐妹四人。特别是小家伙是经她手带大的,更是多了一份浓浓的疼爱之情。

今年即将冬至的时候,她高兴地打电话给我,说已经把姜煮好了,准备让姨丈带给我。然后告诉我要买哪种醋,放多少糖,熬多久等等,十足一老妈子。每年给我和姐姐提前煮好姜醋是小姨的例牌工作。我常常记不住这些节气,而她总放在心里,提前给我们准备好这些应节气的东西。

上周末,小家伙发烧在医院吊滴。我打电话问她,生病的时候最好给小家伙煮些什么吃。她一听,焦急万分,立马就说要过来医院看看,告诉我给小家伙煮盐粥就好。一个小时过后,她急匆匆地出现在了医院,手上提着的是小家伙爱吃的小馒头。她站在一旁,一脸的心疼样,一个劲儿地责备我没有看好小家伙,还说如果我们工作都忙的话,放寒假把小家伙送到她家,她来带。小姨的责备和关心,让我在这个寒冬有了满满的温暖。

小姨已经五十多岁了。从年轻就出来外面拼搏到现在,生活一直过得很拮据,却也一直很美满和温馨。她用她的坚韧和疼爱战胜了生活上的一切苦难。

年轻的时候,小姨特别厉害,对生活有着非常强烈的冲劲。在整个市区都还没有像样的早餐店时,她已经开了三间口碑非常好的早餐店,生意异常火爆。那些年,她赚了很多钱。我们姐妹几个每年的新年衣服都是她买的。后来,小姨又跟朋友开了衣服店,由于经营不善,亏了很多钱。早餐店也从三间变成一间,一间变成了0,最后她也成老板变成了打工仔。可在这个过程的转换中,小姨从来都没有灰心失望过,也从来都没有抱怨过,依然认真地活着,带着对生活满满的信心活着。

后来,她结婚了,慢慢地生了小孩。由于姨丈打工工资不多,她的工资也少得可怜,在市区生活,常常都是连猪肉都不舍得多买的。一家人记在简陋的出租屋里,艰难地生活着。我也问过她为什么不回老家生活,她告诉我,老家教育不好,她不想孩子接受那样子的教育,所以即使再艰苦,她也要坚持下去,让孩子接受更好的教育。正是这样的信念支撑着她,一块钱掰成十份用,青菜萝卜也甘之如饴。

有一年,她过得更是艰难。原因无它,长年累月赚不到钱,生活看不到希望,姨丈在压力中患了轻度压抑症,从来不回家,也一分钱都没往家里寄,甚至在小姨打电话找他的时候,也像消失了一样。这样的丈夫,这样的生活,着实能让人崩溃。特别是两个孩子越发长大,吃饭要钱,教育要钱,柴米油盐酱醋茶都要钱······巨大的生活压力,她一个人用800元的工资支撑着。常常是吃了上顿她就焦虑着下顿。然而,这些她还能应付,因为这些问题都可以解决。可姨丈的问题,才是她心里的大病,她不知道如何去解决。

她给我妈也是她的姐姐打电话的时候,都说生活上没有困难,但是说到姨丈的问题时候,她哭了。后来,妈妈开导她说,她会跟他聊,会开导他让他回来的。妈妈借给了她一万元,让她度过这段黑暗的时期。哭完之后,小姨又是一个打不死的小强,在这个艰难的社会上恣意地活着。

我记得那几年,小姨尽管生活很艰难,可只要家里的亲戚来,在她家歇脚,她都会买平日里舍不得的烧鸭、烧鸡等等这些好菜好肉招待大家。那一脸的开心,笑容满满的她,像一颗坚韧的太阳花,无论风吹雨打,都不曾像生活低头。

渐渐地,姨丈回来了,她的工资也满满提高了,生活越发向着好的方向发展了。

这些年,为了多赚一点钱,她打着两份工。无论是夏日暖暖的早晨,还是寒冬腊月的初晨,五六点钟,她骑着自己的小毛驴去到离家四五公里的地方帮人家剥虾。常常为了节省时间,她中午也不回家,都是买两个馒头解决午饭。下午三点,她剥完虾回家,收拾干净自己之后,又赶下一份工作。每天都是如此忙忙碌碌的,也从不喊一声累。每次,我跟她提起这个问题,叫她不要那么劳累的时候,她总是安慰我说没事,她可以应付得来。

就是这样的性格,让你有时候都想责备她怎么如此固执。我有时也在想,到底是什么一直在支撑着她,换做是我,在那几年的黑暗生活里,可能早已经活不下去了。可她却活得那么恣意,活得那么舒爽,生活没打败她,反而让她活得更好。

我想,正如那句诗所写的“你对生活笑,它也会对你笑;你对生活哭,它也会让你哭。”不管生活如何,我们只要不向它低头,就一定能过得更好,过得更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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