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王导
王导,字茂弘,是光禄大夫王览的孙子。他的父亲是王裁。王导年少的时候,风度翩翩,气度不凡,才华出众,抱负远大。十四岁时,陈留有一个姓张的名士见到王导后非常诧异,对王导的堂兄王敦说:“看这少年的容貌志气,是个做将相的人。”
元帝司马睿为琅琊王时,同王导就友善亲密。后来,元帝去健康,当地吴人不亲附他,一个多月,都没有官员和百姓来拜见。三月上巳节,元帝亲自到水边看人们洗灌。他坐在车上,仪表威严庄重。王敦、王导和一些名流骑着马跟在后面。吴人纪瞻、顾荣都是江南名士。他们看到元帝威严,都很敬畏,一律跪倒在路边。于是,王导献计说:“古代为帝王的,没有不以宾客之礼对待故老,关怀各地风俗,谦卑虚心,以招揽天下贤士。况且现在天下衰败混乱,国家分裂,你的大业刚刚开始,正是急需人才的时候。顾荣、贺循都是众望所归的人物,不如把他们拉到身边来,以拉拢人心。这两个人来了,就没有人不来了。”元帝于是派王导去拜见贺循、顾荣,邀请他们到元帝府中。这样,吴人纷纷前来拜见,百姓归心于元帝。
不久京城洛阳沦陷,中原上层男女进入江南避乱。王导尽心竭力的辅佐元帝,两人关系日趋密切,朝野生下都敬慕他,尊称为“仲父”。
渡过长江的达官贵人,每逢空闲的时候,都相约去新亭宴饮。一边赏着花,一边喝着酒。周顗坐在中间叹气说:“风景未变,举目望山河已非旧时模样。”大家相望无语,痛哭流涕。只有丞相王导变了脸色,心情沉重地说:“我等本当努力孝忠朝廷,光复神州,何至于像一群楚囚相对哭泣!”于是,众人停止哭泣,表示认错。
21.王敦
王敦,字处仲,是司徒王导的堂兄,父亲叫王基。王敦年轻时候长有一双奇异的眼睛,娶晋武帝的女儿襄城公主为妻。当时,王恺和石崇以攀比奢豪为荣。有一次,王敦和王导都在场,有个艺妓吹竹笛,稍稍走调,王恺便将其殴打至死。满座宾客无不动容,唯独王敦神色自若。洗马潘滔看了王敦的双眼后说:“处仲已露出蜂目,但豹狼的声音还未发出,如果不吃人,也终会被别人所吃。”
王敦眉目清朗,性情简脱,非常擅长于评鉴人物。精通《左氏春秋》,口不言财利,爱好清谈,时人不理解他,只有族兄王戎认为他是个奇人。战阵指挥,千里肃然,但部下多骚乱而没有军纪。晋武帝召集时贤共论伎艺之事,人人都有论说,只有王敦神情漠然,满脸厌恶。自称善于击鼓,说着便振袖扬袍,音节清韵,神气自得,旁若无人,满座都惊叹其豪迈爽朗。石崇骄奢淫逸,厕所里常有十几个有姿色的奴婢列侍,里面放置着甲煎粉、沉香汁。但凡有上厕所的,都换新衣服后再出来。客人大多羞于脱衣,可是王敦脱掉旧的,穿上新的,面无愧色。奴婢们聚在一起说:“此客人能够做贼。”王敦也一度沉溺于女色中,身体一度拖垮,左右劝阻他。他说:“这容易!”说完,打开后阁楼的门,将数十名婢妾驱逐出去,各自放归,时人都惊叹他不同常人。
王敦因叛逆而死,死时五十九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