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听东坡诗词,忽而沉郁忽而豁达。人间辗转,长恨此身非我有,行至绝境,余生寄江海。
文章憎命达,何处不修行。文豪之称,辉煌而又惨淡。自史书中走出,历来最动人的无非,至情至性至悲。低谷磨砺心性,苦难催人文笔,血肉模糊的伤口暴露在荒僻的孤野,满天星,一山水。文字,褪去矫饰,直面灵魂。一花一叶一潭月,一寸月色一寸愁。诗词意象,不过风花雪月,可怜何谓风花雪月?
生而为人,生来多悲,人生不如意之事八九,但闻悲曲,愿与相和,所见悲文,愿与共话。恻隐是知己,也是自我罢了。
史册留名,世人美誉,从来难事。想来东坡诗词,半为俗世销愁,半为低诉。如此,文豪之称得来可笑。转而又想,东坡之述已让人动容,平凡如我们,并无胸怀接纳黯淡的生活,苍白的文字下是一马平川的思想纬度,何时方能常念时空,长守初心。悲人之悲,忘己之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