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人性善恶”的探讨,早在千年前就被儒家的两位大佬孟子、荀子拉开了序幕。从结果看孟子被捧为亚圣,而荀子处处受儒生的排挤,毫无疑问孟子大获全胜。
而人性本善的胜利并不是那么光彩,不是说人性本善更贴合人的期望,而人性本恶过于消极;也不是在学问上分出了高低,结论上分出了好坏。
理解这场胜利我们需要还原当时的文化背景,在道教兴盛、佛教由印度逐步在中国生根发芽的年代。儒家被发现了学说上重大漏洞,作为一个凡人我为何要学儒家仁义?
道教无为,能助我修得长生不老;佛家因果,能让我摆脱轮回之苦,独独儒家不能给其核心理论找到支撑。阅编万卷儒家经典,终于找到了孟子的人性本善,给其解释——为何要仁义,因为人性本善。
诸多儒生就是靠着孟子的文章对儒家的漏洞缝缝补补,然而作为竞争对手的其他教派却往往拿起儒家荀子的人性本恶,对刚补上的漏洞对刚补上的漏洞大肆破坏。还原了当时的背景,便知道这场争辩的胜利并不中肯。
我起初想人性善恶问题时,总觉得这又是一场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没办法给出绝对答案的争斗,甚至会觉得这个命题本身就是错误的。人性是复杂的,是几千万年来基因演化面对外界恶劣环境的一套竞争机制,哪有简单的善恶之分。那些因为几个表象,就妄下定论的人,多半思维都过于愤青和偏激。
现在我慢慢发现,可能从一开始我就没有想清楚这个问题问的到底是什么?通常每一位长辈、有学识素养的人都会告诉身边的人,要与人为善莫要仗势欺人,更不要为一己私欲谋害他人。这些话便是在人性的善恶前面加了一个动词,要去为善、莫要从恶。
加了这些动词,便知道善是我们人性达成的愿景;恶是我们人性应守住的边界。而这个命题便是我们应该用达成愿景还是守住边界的方式去管理人性。
谈到管理,就要谈执行,说道执行就不能绕开一个词——可衡量,越是容易衡量的事情便越容易执行,管理的效率也越是高。举个例子:玩游戏比学习更讨人欢心,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玩游戏是比学习更好衡量的事情。
游戏里打多少怪能升一级,每个装备提供的属性,还有学会的技能……都是很直观的数据,都是十分方便去衡量的。但是学习不会,即便你熟背了公式也不见得会做题,即便你会这道题也不见得会做另外的题,即便现在你都会考试你也不见得靠的好。因此,玩游戏的人可不比学习的多吗。更直观一点的例子就是人们常说的宁愿欠钱、不愿欠人情。
而守住边界比达成愿景更容易衡量。举例来说,捐钱是一件善事,那如何去衡量呢?捐十块钱还是一百块钱?你只有100块捐了10块,我身价数亿捐了100块,那谁善多谁善少?如果只要捐就是一样的善事,那么每个人都只捐最小的金额每个人都达成人性本善的愿景?
但恶事,你对外界造成了多大的损害都是可以具体评估的,国家的法律也是由此而来。更重要的是,你想做一个人性善良的人之前,你必须先铲除人性卑劣的一面。
好比是你有一亩土体,你如果不把杂草除干净,那么你最后种的农田就是一片杂草。即便这块地一眼看上去没有杂草的痕迹,依旧需要你先仔仔细细的检查完每一目的,确保没有杂草才能种出一篇良田。
我认为任何学问都不应该是束之高阁的,对我们的生活都应起指导作用。我并非说人性一定为恶还是为善,我只是从管理人性的角度说,假定人性本恶比人性本善更为优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