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冈仁波齐》

       藏区芒康,到拉萨,总距离一千两百多公里,朝圣,转神山,就不是我们通常意义上理解的“去拉萨”。 这部多年前的纪录片,很久前就有朋友推荐,但是一直没有观看的机缘。

昨天晚上开始看,影片开头其实很沉闷,看了十几分钟就暂停。今天继续看完,真的越看越被震撼,有些东西从灵魂深处一丝一缕的勾出来。

    故事很简单,一个村庄的十一个人出发去拉萨朝圣,并且转神山冈仁波齐。

影片中的每一帧都是屏保的美景,318的美在一年的时间跨度四季地呈现。美,绝美。

        旺堆的父亲三十多岁很年轻就去世了,叔叔为了哥哥家的三个小孩,没有结婚,叔叔爱念经,现在也年纪大了,旺堆跟叔叔说:过了年,带叔叔去拉萨,去冈仁波齐转神山。叔叔很开心,他也一直希望自己可以去神山朝圣。 这就是整个故事的一个开头。然后就是旺堆开始为朝圣做准备。 我开始以为就是我想象那样 的去拉萨。搭个车去拉萨,所以影片开始,旺堆在砍木头,准备磕头的手板等等,我就会有些感觉不知所谓。 

    村里的人看见了,就询问,知道旺堆要带叔叔去朝圣,有村民也想去,旺堆都同意了。

扎扎,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她们家在盖房子时,很不顺,盖房子过程中死了两个人,赔偿等给家庭造成很大的压力, 她父亲说:我们家一直与人为善,也没做啥坏事,为啥这么不顺,想着去朝圣拜求顺顺的人生,她们家去了三个人。 这就五个人了。

有一个孕妇,据说冈仁波齐是属兔的,孕妇怀的小孩生下来也是属兔的。 这家是小夫妻两去。 这就七个人了。

还有一个,是干屠宰的,而且是每次屠宰必喝酒,他说,屠宰后,总感觉罪孽沉重,不得不靠喝酒来放松。 为了去朝圣救赎,他戒酒加入朝圣的队伍。 

。。。。

当他们出发时,我真的一下被击中,今天重新看这片子就是从他们开始出发,原来他们的出发是一路磕长头,用身体丈量着去拉萨布达拉宫,去神山。他们把所有的辎重是放在一个拖拉机头拉的平车上。 原来,前面所有的准备都是为了这次朝圣所准备,包括宰杀牦牛,制作糍粑。制作手板,搓毛线做皮子磕长头用,以及帐蓬,厚长的木头,灶。等等。

叔叔在前面走,手里转着转经筒念经, 孕妇也在前面走,除了一个人开拖拉机拉着辎重,其余的人都在磕长头。当然小姑娘扎扎也是一样的。景色很美,磕头的人心无旁骛,所以,影片的进度看起来目前还是有些沉闷。代入一下,也确实没什么聊天的机会呀。

细节一:扎扎告诉妈妈,有些头疼。 有人建议扎扎休息,妈妈说磕头,磕头长智慧。问扎扎还可以磕吗? 扎扎很懂事地说可以的。

细节二:屠宰的那个小伙子,膝盖疼。也选择继续磕头。

细节三:在快到拉萨,距离100公里左右,他们的拖拉机被一辆避让的汽车撞坏了,那辆汽车里有病人,呼吸哮喘必须在二小时内送到拉萨,不然会有生命危险。 这群从芒康来朝圣 的藏民直接让他们走了,结果发现拖拉机头被撞断了车轱辘轴,修是修不好的。于是他们决定用人力拉着后面的辎重。  

我又狭隘的以为,一部分人拉,一部分人磕,继续向前,结果,我又错了。男人先把后面装辎重的平板车往前拉,女人在后面磕头。等到了一段距离,女人们守着平板车,男人们回到刚才的地方,重新磕头,就这样重复。 

他们的神情都很平静。就好象是理所应当就是这样 做的呀。

在路上,也碰到其它的人,看到他们朝圣,邀请他们喝茶,表示如果不是自家盖房子,也要去朝圣神山。 一切都发生得平平淡淡。

他们在休息时,看到一对母子也朝圣,从四川雅安阿坝县,走了七个多月,还带着家里的毛驴。老母亲为了让小毛驴也可以接受祝福,不舍得让它一直拉货,而是自己拉着平板车,上山的时候让小毛驴帮忙。 一天最多可以磕头走十公里。 

318路上,来来往往的车辆,也有骑行的人入镜。但是这一行人,安安静静,稳定持续的向前行进,自带一种神圣。在路过一处山体滑坡的狭窄路段时,屠宰的大哥哥毫不犹豫地趴在扎扎身上护住小女孩,自己的腿被砸伤了。 其实,这个时候,作为观众,已经觉得他完成了救赎,他是一个好人。

下雪后的一段路程,机油箱漏了,村庄的一位大叔邀请他们住进自己家里,他告诉小姑娘,磕头时走的步数不要太多,七八步就可以,要是许了愿就按许了愿的来,要是喇嘛有指导就听喇嘛的。 还指出磕头时,额头要点地。 最最重要的是:心中要有大众,为了大家的平安顺遂,重要的是心,你也可以得平安顺遂。  他说现在的年轻人有了机械化,什么都要很快很快。种地也是很快快,他们原来种地播种时,大家会准备好酒、肉等吃食,大家一起去播种,特别欢乐。 芒康的这些人帮助大叔把他家的地犁了。 大叔把自家的朝圣用的皮子袍送给需要的小姑娘。 都特别真诚平实,有一种很美的情感在自然的流泻。 

如愿到了拉萨,在布达拉宫,大昭寺完全前来的目标之一。接下来还要去冈仁波齐,钱用完了,于是他们停下来打工赚钱,赚取钱后再去转神山。两个月后,他们赚了钱去神山,这期间的住宿,老板娘免了,因为他们代替老板娘磕了十万个头祈福。

然后,叔叔在神山下走到了人生的尽头,旺堆认为这是叔叔最好的归宿,叔叔是有福之人。

有死,就有生,孕妇在途中生了一个小男孩,从呱呱坠地到蹒跚学步,这孩子还接受了喇嘛的赐福,也是有福气的人。

“我往山上一步一步地走,雪往山下一点一点的下,和雪约定的地方我们遇见,我们都有共同的母亲,有的人命运好做了喇嘛。我的命运不好去了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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