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儿和雅图被带去见到了成德,成德一见惠儿立马哭起来。惠儿问他怎么回事,他也不说;惠儿问他作弊没有,他也不回答。惠儿问院考到底怎么回事?院考把夹带砚台和答卷纸条都拿出来了,还有监考是亲手逮到成德作弊的,成德无话可说。
惠儿虽然不敢相信,但证据确凿,只有先把成德领回去再说了。惠儿不得不放下姿态问院考怎样才能把成德领回去,院考说很简单,他拿出对成德的问讯笔录,要成德和惠儿在上面画押。惠儿当然不是傻瓜,这一画押,就是招认作弊了,后果难以预料;但如果不画押,成德就走不了,得叫他堂哥明珠来,明珠可是刑部尚书……
惠儿非常为难,犹豫不决,院考没安好心地叫他们画押,没事的。
成德因为作弊是实,死就死,先签了,惠儿却不得不慎重,惠儿拿起笔,心里权衡着……“啪!”惠儿把笔搭在笔架上,对雅图说:“雅图,咱们走!”
“可是……”雅图觉得很惊讶,难道不管成德了吗?
院考也没想到惠儿会来这一招,吃疑地问:“你…这是……?”
惠儿笑道:“院考大人,他就留在这里,人我可是交给了您哟~?”
“这…你…”院考语塞。
惠儿回过头来对雅图说:“我们走。”
“小姑?…”成德憯憯一声小姑,让惠儿心颤,可她不能回头,拉着雅图走了。雅图扭着头回看成德,心中百般煎熬。
雅图被惠儿拖着从试院出来,雅图扭叫道:“姑娘,我们就这么走了,那…那表哥怎么办?”
惠儿甩开雅图,用严厉的目光紧盯着她,雅图心里有鬼不敢看她,惠儿责问道:“你快说,到底怎么回事?!”
“我…”雅图眼见着就泪眼汪汪起来,“雅图不知……雅图不知道啊……”
“你还撒谎!”惠儿火了,喝道,“你要不说,我只有告诉嫂子!”
“不要啊,姑娘…”雅图忙给惠儿跪下,求道,“姑娘,不要告诉姑母!雅图求您了,姑母知道了一定会把雅图赶出去的!……”
“那好,你说!”惠儿非常严厉,雅图泪如雨下道:“是雅图不好,可我也是想帮表哥呀。”惠儿紧盯着她,雅图抽泣道:“我…我向格尔芬买了试…试题答案……”
“格尔芬?”惠儿惊道,“你向格尔芬买试题答案?!”
“不是!”雅图解释道,“我是向格尔芬的书童买的。”
惠儿又气又急,雅图怎么这么蠢啊!他们的目标根本不是成德!
惠儿冷静下来叫雅图先回去稳住觉罗夫人。雅图问怎么说啊,惠儿说:“就说成德考完试了,我带他到明惠家玩两天。”
“可……”雅图迟疑道。
惠儿说:“没什么可不可的,快去!”
雅图只好去了。
惠儿看着静静肃穆的署院,要救成德出来,只得去找蔡毓荣帮忙了。
惠儿去拦了顶轿子,轿夫问惠儿上哪,惠儿说:“护城河兵部大营!”
“吖?…”轿夫脚都软了。
惠儿来到城防大营,她知道蔡毓荣回来之后暂领京畿提调,远远地就能听到士兵们操练的声音……
惠儿大着胆刚刚走近营盘,上面的哨兵就喊起来:“喂——快走开!那个谁!叫你呢!穿翠裙那个女的!快,快滚开!”
惠儿心里一惊,被人骂也没办法,只好红着脸说:“军爷,对不起,我来找人?”
“这里是城防重地,不许家属探班!回去吧……!”
惠儿还往前走,上面就急了,吼道:“不要过来——快滚开!”
惠儿呆愣在那里,她还从没被这样恫骂过,兴许是当兵的粗口惯了,惠儿忍着羞辱喊道:“军爷,我有急事找你们大人……”
这个哨兵倒不是粗口惯了,而是蔡毓荣近期下的命令,凡接近营盘五十步者不听号令皆可射杀!这段时间京畿又出现紧张局势,抓住了几个奸细都是“黑寡妇”,她们都是前明忠烈的遗孀,从她们口中得知前明的朱三太子秘密潜回京城,并有所动作。另一方面,云南的探子也开始活跃起来,京畿的各个城防要塞都发现有人刺探。所以康熙才把蔡毓荣调到这里,不然他睡不安寝,食不甘味呀。
上面弓箭手准备好了,惠儿要是再上前一步……
“噔…噔…噔…”一阵沉稳的脚步登上谯楼的阶梯,上来一位穿着紫金战甲的将军,一色紫金战衣,腰挎四方长剑,脚踩西风连圈靴,头戴紫金冠,冠上两根长长的雉翎,乍一看很像《三国无双3》吕布的造型,转过身来,这人不是蔡毓荣吗?这身装备真是酷啊!
蔡毓荣问哨兵怎么回事,士兵说下面有个姑娘擅闯大营已经五十步了。蔡毓荣登上去一看,惊道:“纳兰姑娘!”蔡毓荣连忙叫弓箭手撤下来,自己迅速跑出营盘来。
惠儿远远见一位伟岸的紫金战将向她走来,心里倍感忐忑,待看清是蔡毓荣又倍感高兴。
“纳兰姑娘。”蔡毓荣走近道。
惠儿不好意思地叫了声“蔡大哥”。眼前这个男人像战神一般伟岸地站在她面前,惠儿都有些不敢看他了。
蔡毓荣问:“纳兰姑娘来这里有什么事吗?”
“我……”惠儿将手捏在心间,似乎有什么难言。蔡毓荣说:“要是姑娘不嫌弃,可到我中军大帐去说?”
惠儿点点头。
蔡毓荣带着惠儿进了营盘,里面操练的士兵见长官带个美眉回来,全部倒戈罢训了。
蔡毓荣将剑一挥,大喝道:“继续练!”
“喝……”;
“哈……”!
惠儿望着威风凛凛的蔡毓荣,终于明白了为什么皇上那么器重他。蔡毓荣转过头来,惠儿连忙藏起目光,蔡毓荣轻声道:“纳兰姑娘,这边请。”
蔡毓荣带惠儿到自己的军帐,里面真不像个武将的军帐,陈设简约而不简单。四壁挂有历代名将的书画和诗作,中帐挂着岳飞的《满江红》,铁画银钩,壮怀激烈,很像岳飞的手书,但的确不是,因为那两句改了,改成了“壮志饥餐飞食肉,笑谈欲洒盈腔血”。因为清廷就是“胡虏”当家嘛。
帐中归置除了一张床就是一条几案,上面堆满了书,书倒是没码放整齐,蔡毓荣不好意思地说,刚刚在看书,听到外面哨兵叫喊,匆匆跑了出去,没来得及收拾。
惠儿笑笑说:“那是因为我来的不是时候,呵呵…”
惠儿的风趣,真是让人如沐春风,蔡毓荣笑笑说:“纳兰姑娘真是兰心蕙质,名副其实呀。”
“那何不叫我惠儿?”惠儿说完,自己都觉得脸红,姑娘的闺名一般都是较亲近的人叫的。
蔡毓荣当然明白,试着叫了声,“惠…儿,你来这里有事吗?”
“我…想请蔡大哥帮帮忙……”
惠儿将事情始末讲给了蔡毓荣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