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说说。”李芳鼓励道。
顾华妈妈不自然地笑了笑，说：“老师，昨天下午你重新安排了座位，把顾华和萧欣儿安排在同一桌，昨天晚上萧欣儿妈妈打电话给我，投诉顾华影响萧欣儿听讲，说还时不时打她，玩她的文具。哎！顾华以前也总是被同学家长投诉，总是说他影响到同学没办法学习。老师，不怕你笑话，我只要一看到同学家长的电话都已经害怕接了，生怕是又要被投诉了。”
“嗯？为什么会这样呢？”李芳点头，同情地看着顾华妈妈。
顾华妈妈看了看李芳，说：“是这样，顾华上幼儿园以后，就因为不遵守纪律，我们就经常被叫到学校见家长。后来，我老公都不愿意管他了，都怪他爷爷奶奶娇惯了他。我们家呢，我老公两兄弟，他是弟弟，但是，大伯先结婚，很久都没有生孩子，后来生了个女儿。顾华是家里的第一个孩子，又是个男孩，所以，爷爷奶奶很娇惯他，他在家里想怎样就可以，想吃什么都可以。现在，就只有我能对他严格要求一点，他也只怕我，只听我一个人的话。”
李芳点点头，心想：“又是隔代抚养，娇惯纵容惹的祸。”
“我们也带他到儿童医院检查过，医生说他有多动症，如果吃药就能控制。但是，医生又说，如果长期吃药，智商会受到影响。医生又说，随着年龄增长，多动的现象会减少，很大可能会慢慢正常。我就没有给他吃药。”
“一直都没有给他吃过药吗？”
“没有吃过。我了解过，看到有些医生说是多动症的小孩，吃了药之后，像一个傻瓜一样，就更不想给他吃了。”
“哦。”
“我不想他像一个傻瓜一样。就希望他长大一点，能好一点。”
“确实，有些多动症的孩子随着年龄增长，多动的现象会减少，最终会好，像平常人一样。”李芳赞同顾华妈妈的说法，“但是，也很多小孩因为多动症，没办法静下来学习，导致学习成绩很差，即使长大后多动症好了，也因为学习基础太差，不能有好的发展。”
“哦，有这样的事吗？这个我倒没有想过。”听到李芳的这话，顾华妈妈似乎有点儿吃惊。
“你可以去了解一下。”
“嗯，好的。”
“当然，最终怎么选择，还是有你们家长决定。”
“好的，老师。那在学校辛苦你费心。”
“在学校你不用操心。你这么配合，这么重视孩子的教育，开学第一天就告诉我孩子的情况，有你这么支持、重视孩子教育的家长，我相信顾华也不会多差。我会把顾华和萧欣儿的座位调开的。”
“谢谢老师。”顾华妈妈动了感情，声音有点哽咽，“你也不用太费心去想把顾华放到什么地方，和谁一起坐，不管他和哪个同学一起坐，都会被家长投诉，他不能控制自己。”
李芳看着顾华妈妈，满是同情。
可以想象，她曾经接过多少孩子的同学家长和老师打过去的投诉电话。
“你把他的桌椅单独移出来，靠近讲台，让他一个人远离同学们坐，让他不能搞到同学，不能影响到同学学习。”
“可是，这样安排学生的座位，我怕学校不同意。”李芳表示为难。
学校领导经常巡视，每当看见有学生站着、独自一张桌子远离群体，都会过问缘由。
顾华妈妈说：“没事。你只要说是我要求的，估计学校不会责怪你。”
“那……好吧……我试试。要不，你进教室，和我一起看看把你儿子放到什么地方坐？”李芳还是有点犹豫。
顾华妈妈跟着李芳进入教室，移动第一排的顾华的桌椅，移到了讲台的左侧，紧挨着讲台。
“就这样，可以了。他能看见黑板，离老师又近，老师你能更好地看住他。谢谢老师。”顾华妈妈说，“那我就回去了。麻烦你了。”
“好吧。”李芳说。
于是，顾华的座位暂时定了下来。
虽然如此与众不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