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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文雅和丁超结婚三年了,可文雅的肚子仍然没有隆起,婆婆有意无意地话中有话说“鸡都会下蛋,人连个蛋壳也没见到”文雅听了心里很难过,可是她没有说任何话,默默的躲进了自己的房间低声抽泣。
丁超没有跟进来,文雅想,婆婆可能又在劝他离婚。可丁超非常爱文雅,所以面对母亲的唠叨,他沉默不语,任由母亲发泄心中的不满。
二
文雅和丁超抵不过母亲的催促来到医院检查。一周后,文雅上班到医院拿检查,结果文雅身体各方面都是正常的,而丁超却确诊为无精症,此生不会有孩子。文雅拿着结果,忍不住痛哭,她也渴望当妈妈,但世界却如此不公。
回到家,婆婆马上过来问结果,文雅为了丁超的面子,只说是自己有点小毛病,治疗一下就会好了。
婆婆的脸马上沉下来,说:“我就知道我儿子不会有事,你就是不会下蛋的鸡,我看你还是早点和丁超离婚,不要耽误他”文雅气的浑身发抖,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她进了房间,把结果撕碎丢了。
丁超下班回家,刚进门就被婆婆拉进了房间,婆婆把文雅说的话重复了一遍,再次表明丁超不离婚,她们就断绝母子关系。丁超听了母亲的话如晴天霹雳,他想不通为何上天要这样对待他和文雅。
三
婆婆气的第二天就回老家了,隔壁邻居老姐妹们都在问,丁超生了没?婆婆没好气的说:“娶了个不会下蛋鸡”这一下全村人都知道了,上门做媒人的络绎不断,谁都知道丁超的老婆不会生孩子,两个人肯定会离婚。丁超一表人才,在大城市工作,谁家都想把女儿嫁给他。
婆婆在家看到儿子如此受欢迎,开心得不得了,打电话催儿子离婚,说不离婚母亲不单止脱离母子关系,还会喝农药,要儿子一辈子后悔。
丁超痛苦的扯着自己的头发,不知道如何是好。下了班,他也不想回家,走进了一家小酒馆,把自己灌醉了才回到家。文雅看到丁超如此痛苦,心如刀绞,她很想把事情说出来,可她也知道说出来,丁超会更接受不了。
四
丁超和文雅天天生活在压抑中,丁超决定回老家一段时间,让两人冷静冷静。
丁超回到老家了,母亲马上把消息发撒出去。媒人上门,把姑娘们夸的天上有地上无的地步。丁超心里有文雅,他谁也不见,自己每天在房间打游戏,喝酒,以此来麻醉自己。
过了两周,丁超和文雅没有联系过一次,丁超打电话发微信文雅都没回,丁超想想,让文雅静静吧,也就作罢。
几天的阴雨绵绵终于出太阳了,丁超决定出去走走,散散心,毕竟回来两周,村里变化大,也想出去看看。
暖阳照在身上,丁超在村里随意走着,看到很多老人在树荫下聊天,家里婆娘在院子打扫,一一打过招呼,丁超也心情好起来了。
不知不觉,丁超来到一处三层楼的房子前,他回忆起玲玲,他的高中同桌同学,在学校两人互生好感,但谁也没有捅破那层纸,因为他们知道,唯有读书才能出人头地,所以把情缘深埋心底。毕业后各考取了不同城市的大学,从此也断了联系。
丁超在门口站了一会转身离去,突然院子的门开了,一个气质佳的美女出现,问丁超找谁。丁超回头,两个人惊呆了,同时叫出了对方的名字。玲玲笑了起来,她说现在她不叫玲玲了,叫mila,现在一线城市已经做到律师事务所合伙人了,这次是妈妈身体不适,她回来几天。丁超腼腆的笑笑摸了摸头,说自己也在哪个城市,可是个穷书匠,写了几本书。mila听了书名捂嘴惊讶,这几本书她都看了,可惜丁超是用笔名,所以不知道呢。丁超像遇到了知己,滔滔不绝的说自己有个梦想,可现实打败了他,他为了养家糊口,写了书和软文案,他觉得离自己的梦想越来越远了。
五
很快响午了,村落家家都起了炊烟,两人互道别各自回家,丁超在回家的路上心情大好,不禁哼起读书时的歌来,这是几年他都没有的舒畅心情。
第二天,丁超兴冲冲一早来到了mila家,他说:“我们两个难得回来一趟,不如搞个同学聚会吧?”mila一听也兴奋起来:“好啊,几年没见,大家都可能变样了”
丁超是班长,他负责联系同学们,而mila是文娱委员,所以她把同学聚会的酒席和娱乐活动包下来。
同学们除了几个外地工作不在,其他都在本村劳动。所以听到丁超和mila提议同学聚会,各个都很高兴。当晚人来齐了,酒过三巡,大家都开起了求学时期的玩笑。丁超和mila自然是被大家逼供,当年有没有成为一对。丁超说:“好啦,都过去了,我们去歌厅吧”
在歌厅,昏暗的灯光,本就容易引人放松情感。一首姜育恒的《再回首》,丁超和mila在同学的起哄下合唱了这首歌。一句“曾经有的梦,今后要向谁诉说”两人对望,mila眼里露出了泪光,她轻轻说道:“我还没有结婚”丁超心一颤,轻拥她入怀,拍了拍她的背,不再说话。
同学会聚会结束,丁超送mila回家。皎洁下的月光下,微风轻抚,mila回忆起当年上体育课,长跑体测上不小心摔倒,还是丁超背着她去学校医务室。而mila想起两人在桌子上划出三八线,往往丁超越过一点,mila就拿着笔作势要轧他。
不知不觉,两人到了mila的家,mila望着他说:“进去喝杯茶吧?”mila热烈的眼光,丁超差点就随她进家,可丁超想起了文雅,那个贤惠温柔的女人,丁超拒绝了mila,为了不悔丁超连再见也没说,转身回家了。mila望着丁超的背影,“哼”了一声,她这次回来知道丁超娶的老婆没得生,得到丁超,时间而已。
回家途中,丁超马上打电话给文雅,照例她没接电话。丁超失望的放下电话,他知道文雅如果要分开冷静,就会真的不联系不理会,自己好好想一下。
六
一进院门,母亲就兴奋地迎上来:“儿子,听说玲玲(mila)回来了,你们见面了吗?他们都说玲玲还没结婚,事业也成功,如果你和她好上了,你有没有想法?”丁超不耐烦的摔开母亲的手,对她说:“妈,你的儿媳妇是文雅,文雅,你不要再掺和我们两夫妻的事”母亲也急了:“自从你娶了文雅,事业上去了吗?孩子有了吗?你是丁家单传,你准备让丁家绝户?”说完抹着眼泪进了东房。
丁超回到房间,他也有些摆动了,可文雅,一个那么好的女子,就因为不能生育就要分开,丁超不舍得。他收拾了行李,回城了。他要和文雅谈谈,谈未来,谈孩子,他决定和文雅领养一个。
回到家,文雅正准备睡觉,看到风尘仆仆的文超,忙问家里是出了什么事吗?丁超一把抱住文雅,诉说这几周的思念。文雅沉默了,她同样深爱丁超,可他们之间有个婆婆,生不出孩子,这个家不会走下去的。
果然早上六点,门铃响了,是婆婆。她拿着大包小包,就站在文雅门口破口大骂:“你这个扫把星,你把我儿子迷得神五神六的,你要害我们丁家绝户吗?你们一天不离婚,我一天都不走”
文雅在房间听着,心被伤得粉碎,她几次想冲去告诉婆婆,生不出孩子的是你的儿子。可她忍住了,这件事会对婆婆打击性毁灭,对着老人家,文雅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丁超在客厅,他劝不住母亲,只好任由她发泄情绪。
七
晚上,文雅把离婚协议书放在了丁超的面前,她实在不想过这样的生活了,她求丁超让她走吧,再如此,大家都会疯的。
丁超拿起笔签了名。
第二天,两人的结婚证换成了离婚证。
八
丁超的这一切,mila都知晓得一清二楚,唯一不知道就是丁超的不能生育。她看到丁超离婚了,对他发起了猛烈的追求,丁超很快和她结婚了。
都说忘记一个人就是快速找到下一个,丁超走出了上一段婚姻的阴影。
结婚不到两个月mila拿着验孕单给了婆婆,婆婆高兴坏了,直说她是丁家的福星,丁家有后了。
隔天婆婆一大早起床,做了各式的早餐,等到八点才叫醒了mila,说吃完早餐就去医院检查。丁超看到要做爸爸了,也异常兴奋,一家三口吃完就直奔医院,而这家医院正是验出丁超无精症的医院。
事情就有这么凑巧,接待mila的医生也刚好是之前检查的医生。她拿着化验单,看着丁超问:“你这孩子是怎么怀上的?”婆婆接口:“你这个医生什么意思啊?两口子怀孩子不是很正常的事吗?”医生叹了口气,调出了丁超的检查结果,上面赫然写着“无精症”。
婆婆当场晕了过去,这孩子,到底是谁的?
婆婆住进了医院,丁超忙前忙后,工作及照顾母亲让他顾不过来,文雅听说了这件事,主动来到医院护理婆婆。婆婆看着这前媳妇,羞得脸都不知道往哪放,还好文雅不计较,很快婆婆就能出院回家调理。而mila这段时间,没有出现过一次。
婆婆出院了,她逼问这孩子的事情,mila满不在乎的说:“离婚吧,我还以为可以让孩子找个爸爸,谁知也是个窝囊废,”丁超站起来气的发抖,只说了两个字“离婚”
九
一年半过去了,丁超和母亲尝试过找文雅请求复婚,可文雅对丁超失望至极,斩钉截铁拒绝了他们的请求。
婆婆心力交瘁,又住进了医院,丁超扶着母亲走进医院时,正正遇到了半年没见的文雅。只见文雅被一个一表人才的男子扶着,肚子高高隆起,看起来快生了。丁超和婆婆涨红了脸,而文雅则大方走过了两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