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墙角的栀子花开了又谢,他惊艳了我何止一个夏天。”
——题记
突然想起一句话,学生时代的课桌上总是写满了奇奇怪怪的情话,我的笔总是比我更能记住你的名字。
不可否认,谁的青春里不曾做过这般傻乎乎的事情,以为在课桌上留下彼此的名字,就能在一起久一点,可还不得是要偷偷摸摸藏着,渴望不被人发现又期待别人能捅破这个窗户纸。
这些都让我成功想起了记忆中你模糊的影子,我该如何去称呼你,我的同学?我的前桌?我的朋友?我的青春?
我想了很久很久,还是称你为L君吧,大抵你早已将我遗忘,我也许久未曾将你忆起,可今日不知为何,脑海里闪现了我们上学那会的很多细节。
我隐约想着,你是否也曾将我放在心上?
可你的沉默,我的逃避,终是让我们遗落在彼此的岁月里,再也经不起半点波澜。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初中的时候我们很流行算那种笔画,比如说姓氏的笔画之和,或者名字的笔画之和除以二,然后你再去找那个对应的数字,看看我们是什么关系。
虽然觉得很封建迷信很不靠谱,但我想那个时候心里藏着少年的少女,大多数都曾经这样幼稚过吧。
偷偷喜欢一个人,就想方设法跟他挂上关系,如果算出来是好的,你就会像吃到糖的小孩一样,一整天都是开心的;如果算出来和自己想得背道而驰,那你也会安慰自己,不过玩闹一场,当不得真。
我也不例外,从你转校来我们班的那天起,我就对你充满了好奇。
当时,我们班上的同学不知道从哪里得来一个消息,说会有一个好看的男生转来我们班,好多女同学都趴在窗户边上眺望。
我没能按耐住心里的好奇,跟着她们把头伸出窗户外观察,可我不是个有耐心的人,没能及时等到你,我便失去了等待的耐心,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静静的等心跳变平稳。
L君,你知道吗?后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都后悔自己没有等到你,这样就可以比所有人都先认识你,先霸占你,先得到你的偏爱。
他们总说怀念是惩罚吧,惩罚念旧的人。
其实我觉得我并不是一个念旧的人,从牙牙学语走到如今,这一路上遗忘了很多事,丢下了很多人,甚至很长的时间里,我都不记得从前发生过什么,我也很少跟以前的人说起以前的事,我不得不承认,那些时光就好像留在沙滩上,海水一冲留不下半点痕迹,只余沙子堆积的城堡在一瞬间轰炸崩塌,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
所以我觉得我是一个骨子里都很冷漠绝情的人,可我不知道怎么就突然想起了你,想起了我和你的点点滴滴。
对于这个想法,我的第一个情绪是很疑惑,其次就是有点难过,有点遗憾,有点委屈,但更多的应该是释然。
毕竟我们从没有开始过,又何谈来结束?
这所谓的一切,不过是一场闹剧,不过是我一个人的独角戏,不过是我一个人的天马行空……
那时总会有人编排我们,我红着脸跟她们闹在一处,让她们不要乱说,可我下意识地偷偷望你,也曾贪婪的想着,希望她们再多说一点,将你和我放在一起,万一哪天……就变成真的呢?
L君,那些年,我是真的喜欢过你的,你可能也不知道吧。
我记忆里最清楚的场景就是老师让年级前30名同学聚在一起补习的时候,我坐在位置上跟别人说话,不小心将嘴里的水喷到了另一个男生身上,其实当时也挺尴尬的,因为真的有口水。
那个男生算是个小气记仇的人,虽然我不是故意的,但到底真的是错了,他当时就想喷回来。
而我清楚的记得你坐在我的前面,那个男生作势要来抓我的时候,L君将我护在了身后,我一直记得当年的你言辞坚定,看在我的面子上就算了吧。
我当时躲在你的身后,笑得可欢了,我不知道是在笑他还是笑我自己亦或是在笑那时的我们。
这件事情我记了很多年,因为头一次有男生主动将我护在身后,那种被保护的滋味,我就体会过那么一次,真的是不一样的感受,可我忘了,那不一定是喜欢,仅仅可能是因为友谊。
L君,你护着我的时候,我真的好心动啊。
后来,玩得好的那群人拿这件事揶揄你,你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我不知道你是在等我开口还是觉得不过是件无伤大雅的小事,无需辩解。
可我啊,固执的以为你是喜欢我的,所以啊,为了你,我花费了很多小心思,因为啊,跌落尘泥的人是渴望触碰到星光的,尽管那份光不止照亮了你一个人。
L君,我曾视你为神明,因你悲而悲,因你喜而喜,你大概也不知道吧。
后来班主任改革分小组的时候,我们几个人去抓阄,然后我抓到了组长这个身份,选组员的时候,我出于私心里选了有你的那一组,这还是私下里和别人换的,因为分了组以后,我们的位置就是由我来决定。
当时班上已经有了很多关于我们的谣言,我也不敢做的得太过分,可我每次排的时候还是希望你一直是我前桌,我也不想跟你离得太远,我希望我每次抬头便能看到你的身影。
每次轮组坐到靠窗的位置时,我总会将你安排在窗边,这样我就能透过窗户的倒影,看见你的身影,后来想想,那竟然是我做过最有勇气的事情了。
他们有人喜欢将镜子放在走廊的窗户上,看老师有没有来,而那个时候我最不敢看L君,就一直低着头,我害怕他们会从镜子里看到那个小心翼翼偷看你的我。
我不希望因为我的小举动让他们又开始议论我们,虽然对于这件事情你我都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但我还是不太想打扰你的生活。
可后来每次换座位的时候,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将我们隔了好几个位置,可到最后,你永远成了我的前桌。
我不用回头,也不用刻意去寻找,就让望到你的身影。
我想你是不是察觉到了我的小心思,然后也慢慢地靠近我?
有时候上课的时候开小差,我会在你背上写字或者画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而你总习惯将背靠在凳子上给我提供便利,尤其是知道上我最不喜欢的物理课时,你知道我会走神,我不会认真听讲,所以你将背靠在我的面前,不仅能挡着老师望向我的目光,也能让我继续在你背上,写写画画。
有时候你想让我好好听课,就会带着少年清脆的声音跟我说,别闹,好好听课。
我总会笑着回应你,等你学会了你再教我不就好了嘛。
一开口便是撒娇的语气,我心底不安,他面上宠溺,这是双向奔赴还是逢场作戏?我已然分不太清楚了。
我想假的就假的吧,我当真了就好。
在我们这一群玩得好的人里面,我的物理是最差的,也是最烂的。
我甚至不愿意好好听讲,是因为我真的从心底里不喜欢它,可你每次都不耐烦的教我一些最基础的东西。
但我大多数时候都是沉浸在你低沉的声音里,以及你写写画画的侧颜里。
L君,你可能不知道,每次你靠近我讲题目时,少女心跳总会如雷鸣般悦耳,张扬的青春悄悄的攀上了树丫,温柔的晚风带走了少女的心事,她总会在不经意间偷偷望向少年的侧颜,然后忘了时间,忘了自己。
L君你真的对我很好,虽然我不是一个合格的学生,但你肯定是个合格的老师。
L君,我也曾小心翼翼地靠近过你,你大概也不知道吧。
我还记得那时老师为了提高我们的学习效率,给我们设定了小组奖励,表现好的就奖励棒棒糖。
我很清楚的记得当时我们组表现最好的是你,然后老师奖励了你两颗棒棒糖,虽然觉得老师的举动未免有些幼稚,但我们都挺馋你那颗棒棒糖的。
我记得当时有一个女生,她让我问你要那个棒棒糖,说好歹同学一场给颗糖吃,不过分吧!
我也清楚的记得你当时的回答,你说要问我,如果我同意的话,你就把糖给她。
我当时真的脸特别红,压根不知道如何去接话,可我心里也特别喜滋滋的,不管出于哪一种情感,你都把我当一个重要的人。
年少的喜欢呀,总是在不经意间宣誓着主权宣告着占有欲。
我磕磕绊绊的跟你说你把糖给我吧,这样就没有人惦记你手里的糖了。
我忘了你的眼神,你的语气,我只知道周围见证了我们这场交流的人都露出了我懂的表情,其实我也只是单纯馋你那颗棒棒糖而已,我本来只是想要一颗,可没想到你像个傻子一样把两颗全给我了,然后对别人说我的糖给出去了,你们都吃不到了。
在他们一群人起哄的声音里,我把头低的很低,可我感受依旧到了,那道望向我时炽热的目光,可我不敢回应你,我怕你会后悔把糖给我。
因为你从来都不知道,其实我是一个特别自私的人,我本来就不是一个喜欢糖的小孩,但是如果你愿意主动给我糖吃,那你就不能给其他小朋友吃了,不然这颗糖丢了也罢,我不稀罕,我要的不是一视同仁,而是独一无二的偏爱。
所以不管出于害羞还是自私,那天放学后,我一直没有理你,我觉得我喜欢你,但是你呢?
我不知道,可所有的细节告诉我,你对我是不一样的,可你不曾开口,我也不敢询问,那些年的细节大概是我们最好的回忆吧。
L君,我真的好希望你能先开口,因为我不敢啊,我真的太自卑了,你大概也不知道吧。
那个时候我喜欢安静,就会坐在位置上偷偷看小说或者从厚厚的书堆后面偷偷的望你,我知道那是我青春里最有意思的事情,看着你和你的兄弟肩并肩,从我面前经过,只留下爽朗的笑容,我当时就想着,如果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一刻,那该有多好。
就不会有其它人的介入,我们永远都是我们。
毕业那天我准备了一本留言册,我让每个人都留下了他们的名字,最后才是给你的,你写了一个又一个,可我总觉得不满意,笑着说,写的太丑了,你要不再写一个吧?
于是那一页写名字的地方,你写了三个非常大的名字,好像要在我心里占据一些什么地位一样。
如你所愿,我一打开留言册第一页,映入我眼球的一定是你,我能想到你写这个名字时无奈的神情,宠溺的笑容。
你给我的留言是祝我前途似锦,热爱生活,做一个非常优秀的女孩子。
可是很遗憾,中考结束后我们联系就开始变淡了,栀子花凋落了,我们也越行越远了。
L君,你说过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可你知道吗?我不想和你做朋友了,大概你也不知道吧。
可我没想到,我们在同一个高中,但是不在同一个班级。
高一高二的时候,我在楼上,你在楼下,后来因为高三繁忙的学业,我们到了同一个楼层,你在走廊的这头,我在走廊的另一头。
我想有时候缘分怎么这么奇怪呢,它让我们相遇了,却没有相逢的可能。
最开始的时候我非常想你,我想如果有时间见到你,我一定要主动跟你打招呼,一定要继续跟你做朋友,一定要在你的高中生涯里继续留下属于我的记忆……
可是最开始因为楼层不一样,我们很少见面,到了后来我们都忙于在题海里奋斗,更难得见一次。
每次偶遇的时候我都想鼓起勇气跟你打招呼,可是我一想到现在的自己,我就失去了所有的勇气,我要么低头走过,要么假装没看到你。
总之,我们除了擦肩而过,就没有其他的可能。
也许是我自己作吧,明明那么好的我们,可就是走散了……
因为让我很难过的是,我在高中没能成为你说的那种女孩,我不优秀,甚至于我变得越来越自卑越来越孤僻,我已经不是初中时候的那个我了。
所以每次见的时候我都不想让你知道我如今难堪的处境,我想要在你的脑海里永远都是初中时候那个爱闹爱笑爱哭的我,而不是如今这个死气沉沉的我。
其实有时候你从走廊经过的时候,我会对上一个你的视线,我能清楚的看到你眼里闪过的惊喜,以及想要张口说些什么,可我就像一个刺猬一样,紧紧的将自己缩起来,你只要一碰我就会流血。
所以后来可能你也倦了,再次看到我也会特别默契的擦肩而过,然后和其他人说说笑笑的离开,留给我的只有那个孤傲的背影。
你不知道的是,我认识你们班的人,听说了很多关于你的事情,可那些事情里面再也没有我的存在。
曾经你有什么事情我都能清楚的知道,因为关于你都会有我的痕迹,如今我再怎么插入你的生活,也经不起半点波澜,是我的懦弱导致了如今的场面。
遗憾吗?这是毋庸置疑的。
后悔吗?好像也没有。
因为我跟你的距离越来越远,我跟不上你的脚步,我在后面追得很累很累,跌倒了又爬起来,摔倒了又站起来,可我依旧追不上你的身影,索性到了最后,我破罐子破摔,大不了就当作相识一场。
我累了,我已经没有足够的勇气和信心再去追逐一个不可能的梦了……
可我一定会记得你高中送我的一句话:愿我们在彼此看不见的岁月里熠熠生辉。
L君,你知道吗?这句话我记了好多年,我希望你能好好的,大概你也不知道吧。
前几天晚上睡觉的时候我失眠了,距离我们分开已经有4、5年了,我已经好几年都没有梦到过你了,这次做梦,你居然没有任何预兆闯了进来,我心里突然起了一个疙瘩。
我不知道是我在慢慢将你遗忘,还是你在遗忘我,或者我们都在遗忘彼此。
她们说如果太想念一个人,就会梦到他,但我觉得想念这个词用在我们身上好像都不太合适。
我不知道该如何去定义我们这段感情,没有开始,也没有结束,不过是聚散终有时,我们这也算是随大流了吧?
我梦到你的时候,是我第一次带你回家,你亲自给我们做了一大桌子的菜,我们吃的很香,家里人都很欣赏你的厨艺,餐桌前,我们谈得也很愉快,你羞涩缺沉稳,我家里人很满意你,于你,我从来都是满意的。
吃完饭后我带着你出去散步,我忘了遇到了什么东西,但我知道那是一种莫名的危险,我下意识的拉着你的手,拼命的跑啊跑,我不知道后面有什么洪水猛兽,让我很害怕,我知道我该握紧你的手,决不能松开。
我不知道我拉着你跑了好久,只知道场景突然开始后退,耳边只有风呼啸声,还有我跑太久心脏的喘息声,以及你在我耳边呼出地热气声。
我突然累了,停下了脚步,意识到我还牵着你的手,我想马上松开。
可你并没有给我这个机会,反而紧紧地握住我的手,好像在回应着什么,也好像在诉说着什么,那一刻,我突然意识到,这也许是我们第一次开口挑明这段感情,一丝红晕从我耳垂缓缓爬上了脸庞。
可当我想转过头跟你说什么的时候,身后却早已经没有了你的影子,徒留一地的悲伤,只有空气知道你曾经来过。
我从梦中猛然惊醒,摸索着床头地手机,点开屏幕,凌晨三点,而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枕边已经湿了,我想我大概是真的想你了。
我抱着膝盖坐在床头,靠在窗边想了很久,我已经没有想继续睡觉的意识了,我的大脑开始很清晰的梳理这个梦,梳理这段感情,最后我依旧什么也没想明白。
我望向窗外,外面还是灯火闪烁,依稀还能听到汽车呼啸而过的声音,也能听到空中传来不知名的声音,好像都在嘲笑着我这个做梦的傻蛋。
我想了很久,还是打开了和你的对话框,写写删删,删删改改,到最后还是什么也没发出去,我不知道该和你说什么,说我想你了,还是说什么时候见一面,我也没有合适的身份再去打扰你,更没有给你发信息的资格了。
我已经退出你的生活许久了,突然间的联系大概彼此都会很尴尬吧。
我恍惚间竟然想着要是还能回到那个夏天,我一定会让栀子花年年开,而你年年都在我身边。
可惜啊,这已经是冬天了,冬天已经没有任何希望了,花不会在开,人也不会再回。
有句话说,等的人不会来了,不等了。
所以我不敢再哭泣,我想眼泪大抵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值钱的东西吧。
不必要为了不在乎的人哭泣,只会伤了自己,何苦如此呢?
思及此,我起床穿上拖鞋,用冷水洗了一把脸,吹干了你的身影,也安抚了我躁动的心。
我跟镜子里憔悴的自己说,大概以后关于你的一切,就从这个梦开始结束吧。
L君,我祝你安好,也祝你前程似锦,你祝我得偿所愿,终遇良人吧。
L君,我要开始放下你了,那个曾喜欢过你的少女,以后喜欢的人都有像你,可那份喜欢一点不纯粹了,你大概一辈子都不会知道了吧。
(前几天发了一个空间,关于他的,L君给我点赞了,我下意识点进他的头像,发现他的空间并不对我开放,我放大他的头像看了一遍又一遍,是情头,虽然很不愿承认,但我任由手机从我指尖坠落,我靠在床头,怅然若失,不是很好受的滋味,但也没有其他想法,只是脑海里闪过很多错乱的场景,最后定格在栀子花凋谢的那年,我们走了,教室空了,夏天过了,我们兜兜转转还是分道扬镳。后来,我们再也没有联系过;后来,关于他的一切都成了听说;后来,再也没有听到他的消息,只知道他好像出省了;后来,L君的以后都没有我的参与了。爱而不得吗?好像不是;伤心难过吗?好像也没有,我只是想不明白,以前那么要好的我们是怎样走到如今这一步的,好像谁都没有错,好像谁都是错的……)
其实没有我忘不掉的人
只是对我自己那一场没有
结果的付出和被浪费的爱耿耿于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