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之路

        天拂晓的时候,这条沉睡已久的路,也渐渐觉醒。山涧的草长莺飞,绿意盎然,林麓幽深,参天大树无一不围绕屹立在这条路的两旁。多少年过去,枯藤老树愈加幽深,茂密的丛林更加高耸,春天里的山茶花满山遍野的盛开,田地里的粮食也因勤恳的耕种更加丰收,萧条的老院子也葺起了富丽堂皇的高墙。从我出生就长于这个地方,这里的人群追溯到了更早以前。在旭阳与明月的更迭中,去俯瞰这条连绵不绝的大路,会发现它由岁月的纵横而成为了一个“人”字。

        这一条我们走过无数遍的大路,我仍然不敢铭记它。

      孩提时,从这里路过,总忍不住加快脚步,阴雨绵绵时,这一片山头总被阴霾覆盖,哪怕晴空万里,这条路总是让人觉得阴气森森,心里不自觉的发怵。我曾和显江探讨过这个问题,他说可能是路旁山坡上埋着人,死人总是见不得光的,所以总和其它地方不同。显江是我大伯家的大儿子,到我们这一辈是显字辈,他叫显江。他年长我十岁自然也肩负起哥哥的责任,照拂着我长大。这里我们就叫他显江,因为他喜欢这个叫法,可不能叫他大哥,不然他会认为他和我们之间有沟壑。

        小时候,我们这个大家庭还住在老房子里,要是出门或者回家这一条必经之路总是不可避免的踏足。光阴似箭,日月如梭,这条路在历史的变迁中被镌刻成了一条生命之路,连绵不绝的烙在这里。那时,我猜想这条路,在开天辟地时也是无数人用生命的步伐深凿开辟而来的,率先是一片荒草丛生的田野,在一个追随一个的足迹中开辟出了一条狭窄的田间小路。又经过无数岁月的锤炼与人来人往的步伐而逐渐开辟成了如今这条宽广的大路。在日新月异的历史中这条路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它却依然亘古不变的盘踞在这里,它印证了一个个时代的替换,一面面高墙的坍圮与耸立,它印证了一切途径过它的人从旭阳到暮日的逝去,而它将永无休止的盘踞下去,它盘踞着什么,或许是为了印证悲欢离合。这个时候就总有人要先走了,至于是谁上天也做了选择。未来有人也会看着这条路,心里也必定会像我一样做一番猜想,可是除了它,谁也不知道从古到今究竟踏足过多少人或许连它也忘了。

        记得有一次夕阳西下,我和显江一道回家,经过这我忍不住的打起寒颤。对于这条路我始终带有很深的怕意,就算夕阳的余晖落在周围的树梢上,此处的风景与昏黄的美景重叠,我也无暇顾及的,或许是因为那一片墓地。我拉着他奔跑穿过,脊背都冒起了寒意。

        那时,他说:“死后葬在这里,风景也是好的。”这里的风景自然美不胜收,不然山脚下的煤老板们怎会为了有块风水宝地做归宿而争先恐后的日日踊跃的带人满山遍野的去探寻福地,我也不曾想他这一语成谶。

        那一片山坡被围栏围绕成了一个四四方方的盒子,终是把他也留在了这里。

    长大后,我们挨家挨户陆陆续续的搬离老房子,在岁月的摧残中老房子也被风吹雨打的坍圮,残垣断壁孤零零的屹在那条路的尽头处。显江父亲和我父亲是亲兄弟,早年因为生活琐事闹的不可开交,相见如仇。老一辈人说自古以来我们这个大家庭都是这样,兄弟之间总难免有不和睦相处的。那时候显江对他们不管不顾,说大人的事小孩不管,他们是他们我们是我们。以至从小到大他待我们都是视如己出,相亲相爱。

        显江离开的毫无预兆突如其来的像一把利刃一样击溃着我们的心。那天早晨我们在老家见着面,他活蹦乱跳活生生的在我面前,走路也是一如既往的昂首挺胸。我要回云南昆明,他拦住我笑脸相迎的说:“我送你去车站。”我知道他要忙着拉煤也就出声拒绝:“不用了,我自己坐车去。”我怎么也想不到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我两点到的云南昆明,三点接到的电话,电话那头传来一阵阵响彻云霄的嚎哭声,耳边传来妈妈的哭声她让我赶快回来。

      那个时候云贵高铁都还没有开通,火车是指望不上了末班车晚上八点才发。远在大理的小叔却在这时给我打了电话,让我等等他,在等待的时间里除了默默流泪祷告,除了幻想只是一场噩梦以外我别无他法。等我和小叔赶到事发地时,密密麻麻的人群围绕在四周。我跌跌撞撞的脚步缓缓靠近,身边的嚎哭声震耳欲聋,有人扶住我,让我坚强些。直到我清清楚楚的看到他一动不动的躺在那,我的眼泪怎么也忍不住,簌簌的落下。

    姑姑哭的最为伤心欲绝,哭的喉咙嘶哑。她说她已经没有眼泪可以流了。她清清楚楚的知道我们这个大家庭中显江最先逃避了尘世,经涉六道轮回。她看到我就说我们不像显江一样时常打电话问候她,我们不像他,显江走了以后不会有人像他一样打电话给她了。姑姑让我陪她去看显江生前那一瞬间发生祸事的监控视频,我们彼此相互搀扶着站在电脑屏幕面前,工作人员调节出那段视频,只见他急急忙忙的扔掉手里的锤子就往副驾驶走,根本不注意身旁另外一辆倾斜的拉煤大车。看到这姑姑泪流不止,怒气冲冲的带着指责与怜惜道:“你急什么啊!你抬头看一眼也不会丢了性命。”

    出事司机也是被吓到六神无主,在显江身边双膝匍匐在地哭的比谁都要肝肠寸断,一直在扇自己巴掌,哭着说:“要是能换,我去死算了。”

    亲人们都在说我爸爸大伯去现场时,给他几巴掌也是理所应当,别说一点赔偿。想来都是不敢接受这个噩耗,能考虑的不多,大抵也只是心存侥幸而已。可是在生命面前,人类又如此渺小脆弱。我爸爸大伯怎么也做不到动手,司机家里家徒四壁,赔款也是亲戚七零八落的拼凑,最后大伯也没有为难他,要的也不多,人总归也是没了,谁也不希望发生这样悲惨的事,可到底也是命运的不公。

      钱财这个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况且用人的生命换来的,余生也没人用的心安。

     

      事发第二天,显江被运回家,也找人看了他的归栖之地,就在这条路的山坡上,晚霞的余晖淡淡飘散,这一条路上的风景愈来愈近,愈来愈远。虽然无数遍途经这里,天知道那一刻我内心的情感激流如何翻滚,那天渐渐走到这里也不在害怕,可能是我的亲人即将埋葬在这里。

    显江生性开朗活泼,喜爱热闹,竖碑的时候大家也都去了他的墓地,搭了个棚子,他四面八方的朋友纷纷来了不少,倒是也让他热闹热闹。我们站在那山岗上,俯瞰山间,晚间烟花满天响,平静过后风一直在呼啸。

      暮景在一点一点流逝,大地在黯然失色,风又虚无缥缈。神明都知道我有多忧愁。一切尘埃落定之后,那座墓碑,直挺挺的竖在坟堆前,就像我最后见着他的样子,直挺挺的躺在那里,眼角的泪痕不干,脸颊看不出半分从前,想来也是受了很大的痛楚。

    傍晚,我背着他那四岁的孩子打算徒步回家,这一趟回来,一别也不知道是多久在回来。他乖巧的趴在我的背呜咽,哭到抽噎。我问他:“为什么哭。”他一句话也不说,只是一个劲的哭。我心里暗道悲哀,这个孩子也许明白了显江的离开。

    黄昏过境,物似人非,照亮我们前行的路灯,每一束往我们头顶照射下来的光,像是夜间飞舞的萤火虫,那么明,那么亮。那么近,那么远。

      这个乖巧懂事的孩子,或许还不懂消逝的意义。离别不是此刻,是永远。那天中午被她妈妈打了一巴掌,脸上的巴掌印到现在还没有消散,巴掌落在他的脸上,疼进我们的心里。

      天气炎热,小孩子吵闹的让人心底生出一股躁气。他跑去冰箱里掏了一根冰棍咬在嘴里吃,小孩子眼见也纷纷扬扬的跑去冰箱里掏。他堵在冰箱门上,好说歹说不给人拿,有些顽劣任性的孩子得不到心念的东西也哇哇大哭了起来。嫂子看到后,不问缘由走过去扬起手就给了他一巴掌,他手中的冰棍也应声砸在地上,支离破碎。他脸色乌青嘴巴张的老大,第一声都没哭出声,后面震耳欲聋的哭声传来,大家都围过去,嫂子用力的拉扯他扔在沙发角,打开冰箱门他又猛烈的扑过去,嫂子怒气冲冲直骂他不听话。

      嫂子也在掉眼泪颤颤巍巍的擦拭脸上的泪水,我走进去就看到这让人悲泣的一幕。我妈妈去抱孩子,小孩挣扎倔强的站在冰箱边嚎啕大哭,稚嫩的脸庞不屈的守护好他的堡垒。他说:“这是我爸爸买给我的,我没有爸爸了,以后没人买给我,我要留着慢慢吃。”我内心绞痛,像是所有器官都拧在了一起,疼的牙齿打颤。

        芸芸众生平等,十有八九不如意,生老病死又放过谁。可是我始终觉得不公平,显江那么好,好到如今人人都在缅怀他的温润善良,仁德宽厚。我不像我外婆一样有信仰,内心皆是“嗔”“痴”可恨可叹,可戚可悲。

      上帝将他孑然一身的送来这个世间,却又在他最狂揽幸福美满的年纪残忍的将他召唤了回去。

    那个时候真是不知道怎么熬过来的,漫漫长夜中总在掉眼泪,哭到不知不觉睡过去。记得有次他来我梦中让我回去把他的衣物烧些给你,梦里他喊头疼,我手足无措只能惊慌的哭着问他:“怎么办,那怎么办。”

    不等回答,我突然惊醒,满脸的眼泪,恸哭不已。梦中他的轮廓在不变的变化,使人感到他的脸渐渐变得透明,人渐行渐远。

      当我的眼睛与黑暗融合的那一刻,所有映像都被抹去,我感到慌张,明明我能清晰的见到他。

    我惊慌失措的爬起来,跑上跑下把屋子里的灯光全都打开,光就这样把我的脸照亮,隐隐约约也照亮了整栋楼房。一切都亮堂堂的,一切都那么清晰。一楼玄关处的壁灯好像坏了,墙壁上的开关按了几次,灯还不亮。我执拗的一直按,一下开一下关,手握成拳一下比一下砸的重。我愈发发脾气捏紧拳头更用力的砸,妈妈被动静吵醒,往楼上下来拉住我问:“怎么了。”

      所有人都在学着往前,慢慢坦然的接受他的离开。他的一切都会淡出我们的生活,他扬起来的笑脸只会停留在过去里,只会在逢年过节听到姑姑叹息着说:“我们这家,只可惜你大哥了,多好的孩子。”此刻,我好像意识到什么东西在无声无息中悄悄溜走,我想掮在我的肩上,凿刻进我的心里,可是他拼命的往外挣脱,告诉我一切都是虚无缥缈的。我的眼泪像是决堤的洪水流淌个不停。只是痛哭流涕着和妈妈说:“墙上的灯不亮了。”

      生前显江最喜欢百合,死后我却从来没有买过一束。墓前摆满了他喜欢的东西,他倒好,长眠于此,不痛不痒,倒是真能做到无痴无嗔,无欲无求,痛的只是活着的人,永远永远的缅怀他,特别是他喜欢的那一位,我那嫂子的余生幸福都被他染上了愁恸。

    每次回去都要把嫂子叮嘱买的花,糕点,水果送去。墓碑脏了她也会带着手帕认认真真的擦拭,虽然一开始她也和显江置气,气他任意妄为,不听劝告,可是事已至此她也忍不住向他倾诉她孤苦无依的生活,不知道那些话显江能不能听见,不过说出来也是好的,也不枉他们相爱了一场。

        在显江离去时,一瞬间所有人都在怀念他,都在指责大伯那颗偏斜的心害了他。人人都说他从小朝思暮想的就是想娶一位煤老板家女儿,这下好不容易娶了心心念念的姑娘又辜负了人家一生一世。该用什么方式来偿还这个纯粹善良的人,我们又该如何劝导她。

      往事如烟,过往无痕。多年来,她和大婶愈发不和气,婆媳关系从古至今都是存有的大难题。她常常住在我家,也爱和我们说说掏心窝的话。我妈妈一直说她还年轻,有意无意,看她脸色也会说:“有合适的人也要和人相处看看。”我爸爸也是操碎了心,心里也是钦佩她。虽然知道她的家境也是极佳,丰衣足食,可嘴边也会若有若无的念叨:“如果她在嫁人一定要给人置办一份嫁妆,风风光光的。”

      前些年,嫂子说:“孩子还小,过些年吧!”一晃而过一年又一年。去年择一人,我们喜极而泣,心里明白像是你这种性格的人,对人顶尖好,对她更是呵护备至,疼爱有加。心里也不断的祷告愿这良人对她也是百般疼爱,呵护备至。

      嫁人那天,嫂子父母两边老人都在,我父亲同那男的说:“万事好说,不能动手。”那男的信誓旦旦保证,让人放心一百个心。可是呢!后来打她一次又一次。她来到这个大家庭里,显江对她百依百顺,供的比庙里的菩萨还好,衣食住行也尽最大努力给她最好的,甚至连重话都没有说过一句,不求那个男的做到这般地步,可为什么就不能和和睦睦的好好待她。

        时间飞逝,谁又曾想一年光阴就离了,嫂子回来平平淡淡的说:“离了”。

    我妈妈说:“又不是缺他个啥,既然人对你不好就算了。”

    我爸爸眼角泛泪:“离了就离了。”

      她和显江一样都是痴情种,都是苦难人。 

    在那条路上我们怀揣着悲戚的心,一遍又一遍的去看显江,时至今日,他确实也离开了很多年。 现在想来很多事情,如同昨日电影一样,一幕幕浮现。原来时间只会让人的记忆更加犹新,一个人离去时不是当下的痛苦,而是后来断断续续的回忆。

    我们走过的那条路,说过的话犹在昨日,其实以时隔多年。有些人走着走着就消失的无影无踪,至于消失的方式太残酷了。很多次我在想世界如若真有六道轮回这会他该是一位八岁的男孩,我会不会在遇见他,如果真的遇见,哪怕匆匆一面也好,起码让我知道他在这个世界里过的安然无恙。

      生活如此,人生如此,无常之事太多,能承受的有限,那条阔别已久的路我也很久没有踏足了。对了,我听说显江那丈母娘修了条宽广的路到了他的墓前,四周建造的倒真像是一片安栖的福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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