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以为来日方长,却一不小心后会无期。
写友这句话,真的击中了我的内心。
当周六我与嫂嫂弟弟去探望大爷的时候,他虽然在医院输着吊瓶,但神志清晰,和正常人无异,一贯的透析,住院,和往常一样,这次也并无生命危险。
但是,仅隔两天,就在昨日,周一的傍晚,堂妹却打来电话说,被通知病危,仅仅只剩一口气,靠着氧气,正等待两个儿子赶回家里。
匪夷所思!
细思极恐!
明天和意外,你永远不知道哪一个先到!
大爷得尿毒症已经有一定年头,透析也有五六年光景,这几年里,鬼知道他经历了什么?
无论刮风下雨,无论寒冬腊月,他独自一人骑着电动车,去往二十多里地的县城医院,做透析。
浑身因透析而充满了拳头大的疙瘩。
全身发黑,面目无神,整个人一看,就是一副不好的样子。
但,就这样,他支撑了几年,熬过了几年,得病的两年,全家都以为他活不过六十,于是,兄弟姐妹五个,为他庆祝了六十大寿。
时隔六年过去,就在今年初,我没有到场,但是,据听说,整个一大家族,为他庆祝了六十六。
众人都觉得,他没过一个生日,便真的少了一个。不知道他哪天会离去。
透析,尿毒症,没有夺去他的生命,最后,使他陷入囹圄的是病症引发的其他病,脑溢血。
不能入厕,只能靠透析把小便排出,而这次入院的原因是因为感冒发烧,连续几天的输液,导致体内积水过多,无法排出,我们看望他时,虽然和正常人无异,然而,次日的凌晨他却大量呕吐,脑血管破裂,突发脑溢血。
而令人悲凉的是,住院的那几天,身边竟无一人在身边伺候。
当我问到大娘为什么不在身边时,他的回答,令我无法直视。
“家里还有两个小孩(孙子孙女),一只猫,几只鸡。”
邻旁的病友无语的笑了笑,看着我们说了一句:“这几天就他自己在这,他家人走了没再回来。”
我们能说什么?
年初,大舅因为劳累过度猝死,现在大爷又危在旦夕,不知道能否过到明天?
前两天见的那一面,竟然有可能成了最后一面。
我说,见一面少一面。
妈妈回我,见一面多一面。
是啊,见一面,多一面。
弟妹说:“别难受,最起码,大爷还吃了我们一口热包子,喝了口热汤。”
不难受是假的,虽然知道那么多年,看着他的病一次次加重,却一次次奇迹般的活了过来,但是,依然在面对即将再也无法见到时,内心里的翻江倒海。
唉,唉,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