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枯树
清晨的阳光洒落在村落的空地上,泥土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村民们却无暇顾及这闲适的景象,开始了一天的忙作。而那些上了年纪的老头们,干不动体力活了,嘴上叼着跟旱烟,手上拎着茶壶,成群的在村头那棵树下唠嗑。村里的小娃们不上学的话,也喜欢在那棵下戏耍。一片祥和安然的景象。而那颗树,春夏秋冬,都郁郁葱葱,为村民们遮雨避阳。
只是有一天,那棵树的树叶在一夜之间全部都掉光了。村里的流言蜚语开始了疯传。不安渐渐滋长。因为传闻道:村里的这颗灵枯树叶子掉光的时候,村子里就会有大难发生。
于是村长便请了一个老道士。
而此时,村长的桌子上,坐着一位仙风道骨的老人。“道长,你看灵枯树掉叶子了,是不是村子近期会有大难发生?”村长半鞠身体。恭敬的询问道。而那位老道士摸了摸脸上的长胡,又掐指片刻。村长看着他紧缩的眉,已预想到结局。“几十年一遇的大难,看来还是来了啊”老道长用无比的沉重的语气说道。啪的一声,村长跪在了那位道长的面前,磕了几个响头,“老道长,你可要救救我们啊,全村上下几百号人,可都指望你了。”道长连忙扶起村长,“命中注定的事,恕我无能改变,”这时,躲在门外窃听的村名们也涌了进来。齐齐下跪,“老道长,你可千万要救救我们呀。我们还有孩子啊,看在老天的份上。大发慈悲啊”那凄惨声响彻整个村庄。老道长挨不住这场面,勉强道:“泄露天机已折阳寿,强改天运怕是死罪难逃啊”这时,人群中一个小伙子不知天高地厚的插道:“你都一大把年纪了,一半身子已进了黄土,还不如积积阴德,到时候我们都给你烧香。”老道长听了眉毛都要被气的竖起来了。他拨开嚷嚷的人群,朝门外走去。可是村民们哪肯让自己的救星走。死活紧拽着那位老道长。老道长实在迈不开步,只能妥协好:“好好好,在下就勉为其难,看在造化积德的份上。可是老道还有一位老妻与一呆儿,怕是如遭不测,他们无人料理啊”“我们出钱,我们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给你”村民们见到了希望,争先恐后的喊到。“恐怕不是小数目”老道长意味深长的说。村民们急了,立马回到家,翻箱倒柜,把能值钱的玩意都给翻了出来。不一会,老道长面前就积了满满一堆财物。老道长这时才面露喜悦之情。他用皮麻袋将财物装好,又招呼了个伙计,送到他写的那地方。然后,他转到那棵树下,仔细观察着四周。时不时唉声叹气,村民们也跟着那位老道士表露情绪上的起伏。“这难度太大了,我一人之力恐无法解决,容我外出寻一件宝物,七天之内,必回。定挽此村百姓于大祸前。”村民们听了这话又齐刷刷的跪下,感谢老道长是活菩萨,如来佛。又送了老道长许多干粮与衣步。道长收拾片刻,就离去了。
一日两日三日,直至第十日,仍不见老道长的行踪。村民们开始窃窃私语,直到第二十日,仍不见道长的行踪。村民们才开始慌了,原来遇到骗子了,辛辛苦苦积攒下来的财物竟就这样被这个江湖骗子给拿走了。显然,村民们不会就这样甘心,于是他们聚集在村长那里。讨要个说法。
“村长看看你请来的人,把我们几十年所攒下的血汗钱就这样骗走了,你可要为我们主持公道啊。”村民们堵在村长家的门口。村长也紧巴巴着脸,一脸无奈道:“我也不是为了村民大家免遭灾祸,才病急乱投医吗?在路上偶遇那骗子,本摸不清底细,但凭他见我便直言我印堂发黑,大祸临头了,我才把他请入村子,谁料他是行走江湖的骗子”村民们不肯罢休,村长只好躲进来房屋。任凭屋外喧嚷。一直到了当天傍晚,人群才肯退散。
可是过了不久,村里的李家集体生了重病,卧床不起,紧接着,隔壁的老黄,再接着老陈一家也生了怪病。请了城里的医生竟也束手无策。村里们又开始疯传,那个恐怖传闻终于还是来了。正当很多村民们准备举家避祸时,村子里来了一个中年模样,打扮像是个讨饭的人。他一进村子,就给了老陈家一味药,老陈家就像打了鸡血一样,开始好转。这村里的人一听这事,想到终于来了个世外高人,纷纷围观在他周围。村长作为代表,又被村民们推举出来。与那中年男子谈话。“大师,不知师从何门,云游此地,乃是缘分,可否就此高抬贵手,拯救此村苍生父老与水火之中,积德行善,胜造七级浮屠”“得了得了,跟俺说话还这么文绉绉的,老头,看样子你还是文化人。俺也不是什么神仙,只是身怀异术,悬壶济世,俺刚进村就感觉这村有毛病,只是小开一味草药罢了”“大师真乃高人,可否在留几剂草药,村里的这种怪病似乎有蔓延之象啊”“没有黄花大闺女我可不干,”那道士望了望这群村民,似乎在挑选。“这,恐我做不了主。”他又回头望了那些村民。村民们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那您先入寒屋安歇,我与村民们商讨商讨”村长可要留住这个人,于是将他安顿到了村里最好的房间里。那一天,有女儿的家庭里都发生了激烈的争吵,哭喊声与碗窗破碎之音交叉在一起。伴随着夕阳渐渐落下的景色而慢慢变轻。直至夜晚,村里的几位亭亭玉立,身材苗条的女子都被送入了那个男子的房间。此刻,村里那几户人家里多了几声哀哭。第二天,先是那屋子的女生们发出了惊叫。听闻道的村民马上围住了房屋。“他跑了”看着屋子里,几个女子裹紧被褥在痛哭。这时,那些女儿的家人们在也忍不住了,拎起家中的砍刀,要砍了那棵树。村民们也坐不住了,拿起家里的工具。这棵粗壮的树也挨不住这愤怒的刀锋,很快,这棵树就倒下了。村民们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挖出它的根,浇了汽油把它烧了。村民们此时失去了机智,再也顾不得什么传闻了。
又过了几日,村子里的牲畜又开始陆续失踪,镇上的派出所也派人来调查过,还是没有任何迹象。村民们此时已经不知如何是好了。村长也躲在家中,不想在插手。这是,村子里又来了一个眉清目秀的小伙子,他先是来到了村口那挖出的树根留下的坑中,又寻迹找到了那些失踪的畜生的尸骨。他挖出尸骨后,又烧了几炷香,磕头跪拜嘴上念念有词。村民们见到后一把把他拉到村里的院子里。打了一顿。妈的,这回又来了一个骗子。真当我们是二百五啊。村民们你一拳我一腿的伺候那个年轻人。村长问讯赶来,赶忙喝止住人群。扶起那鼻青脸肿的小伙子。小伙子吐了口血沫,大喊:“你们这群刁民,我因和事,让你们这样粗鲁?”带头的一个村民喊到:“死骗子又想来唬人。”“我才不是骗子,只是路过此路发现庇佑村子的灵树竟被砍伐,封印在下面的恶灵被释放了出来。现在他妖力不足,只能谋害牲畜,等到他恢复真身,怕是村子里要生灵涂炭啊”那年轻人辩解道。“都是一套一套的,你以为我们还会相信你,哼”村民们耐不住激动的情绪,又想动手,被村长再次拦下。那小哥擦了擦身上的血迹,拿上行李打算离开。村长把他拦住,“实在抱歉,纯属误会,村民们之前已经上过几回当了。这次遇到情况会激动,为了表达歉意,还请您赏个脸,留宿我家里吃顿饭吧。”村长勉强露出个笑意。那青年看天色也快黑了。也就答应了。村民们互相使了个心眼,一定要看住这个人,说不定又是什么江湖骗子。当晚村庄过得很平静,可是第二天,村里的老黄急急忙忙赶到村长家,说他昨晚看见了不干净的东西,一个鬼影一样的人在他屋里转悠,一开灯就不见踪影了。不一会,那个昨天人群里带头的那个也来到村长家了。他也像只受到惊吓的小猫一样,皱巴巴的望着那个年轻人。这也不是办法,最后相信一次吧。村里的人最后选择了妥协。 那个年轻人说:“我也不图你们的钱财与美色,只是做法需要几十只牲畜”村民们开始犹豫,“看你们这样子不愿意的话就算了吧,”那年轻人看着他们的表情显得十分不愿意,他也不选择了勉强。准备收拾行李走了。这时,昨天带头的那个人带头说:“我出家里的两头牛。”村民们一看,这不是昨天带头的那个老张吗。“你们不会知道昨天我遇到了什么”老张恐惧的说道。村民们怕不干净的东西在出来,忍忍心,将家底的牲畜全都掏空了。
看着这一群牲畜,是村民们最后的家当了。年轻人吩咐村民们讲牲畜杀死用献血围绕着那树挖出的土坑浇溉,还嘴上念念有词。然后又用黄纸铺满那坑,用火点燃。熊熊大火之后,那年轻人才停下动作。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大呼一口气。“好了”他说道。村民们望着地上的牲畜尸体,想着还能拿回点肉,挽回点损失。却被那个年轻人制止了。“这些肉都沾满了污秽之气,已经不能食用了,一旦吃了,后果我不担保。”那些村民们听了哪敢在拿了,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些肉被那年轻人用马车运走了。村民们各自掩目哀伤,这棵树,真是折腾人。
夜晚,镇里的大饭店包厢里。村长与那老道士,中年男子,年轻男子坐在一桌举杯交错。“哈哈哈哈哈哈,村里的那些乡巴佬可真好骗”村长喝的有点红晕。“那是,三弟只是用了一瓶落叶剂就把那群土鳖给我送财送礼的,这些财物,够我这辈子花了。”那位老道士一脸媚笑。“嘿嘿,你给我的那些药真灵,让他们难受死了,三哥村子的那些姑娘可真正,皮肤又好,身材又苗条,可惜,还比较羞涩,没有经验啊”那中年男子色眯眯的回味起那晚春宵的景象。“三哥真是人才,让我白拿那么多肉,我下午就把它们全卖了,钱包鼓的难受,你还真别说,别看那天打我的那些人都脾气那么硬,只是被我在玩弄的几只木偶,就吓得像只泄气的气球一样,我说什么就是什么”那年轻人也开始大笑。哈哈哈,桌上的氛围浓烈到了高点。“那三哥,那棵树真的有那么玄乎吗”中年男子问道。村长喝到了兴头,大声的喊出来“哪来那么多封建迷信,现在是共产社会,那还有鬼,我把它摁在地上打”“啊哈哈哈啊哈哈”笑声夹杂在一片。
突然.灯熄了。
外面的声音寂清到了极限,村长这时突然也从酒梦中乍醒。他大喊服务员服务员服务员。剩下的三个也开始大喊,可感觉声音就像被隔绝了一样。死一样的寂静。
诡异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本来要死一村人的,看来,死你们几个,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