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店里弄头发已经很久了,大概六七年的样子。老板话很少,动作干脆利索,剪出来的发型符合我的要求——利落清爽。还有很关键的一点,从不鼓动我染啊烫啊护理啊办卡啊——不用我多说一句话,老板咔咔咔就打理出了我想要的自己的样子。站起来照照镜子,嗯,就是这样,我就是应该这样。因此对店里的其他也不太在意了,诸如洗发小哥给我洗头发大概不超过三五下,擦干的程序也不屑于做,胡乱给你裹条毛巾这种小事情,我也就忍了,于是办了消费卡,存了钱。
又该剪头发了。一进门,居然一改往日忙碌,冷冷清清的样子。那个助理小哥坐在一张理发的椅子上,潇洒地转了半圈儿,对着我,搭在扶手上的双腿晃悠悠,突然发现,他的腿真细。店里深处还有两个小伙儿,看不出是顾客还是店员,他们都一脸惊异地转头看着我,好像店里进来了怪物。
“这是什么情况?”我也有点儿惊讶,感觉进错了地方。
“他不在。”助理小哥显然认识我这个老主顾,但是仍然保持着双腿搭在扶手上的舒服姿势,晃悠着抬眼看着我。
“不在是什么意思?现在不在一会儿回来还是一直不在今天都不回来了?”以前也有过老师不在需要打电话叫回来的情况。
“去外地学习了,明天回来。”仍然没有站起来的意思。
看着这个助理小哥的样子,我感觉是时候换个地方弄头发了。我忍不了在我眼前晃悠悠的那两条细腿和那两只小眼睛里透出来的轻慢。
转身离开了,想着再不回来了,路过的时候都不会看它一眼的决绝。
转念一想 ,不对,卡里还有钱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