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一阳站在窗边,紧锁着眉头凝望着河对岸已是火光缭绕城市;原本在这个时间,城市早已是灯火通明,夜生活也是刚刚开始;然而现在,虽然是喧闹不已,但这喧闹之声却已变成了无助的尖叫和汽车被触碰后报警声。
陈一阳抬起头,将视线转向远方的天空,今晚的月色很特别,月亮有些浑浊仿佛里面有浓浓的烟雾在升起,这样的月色是陈一阳不曾看到过的,“也许这正是与现在的城市的辉映吧?” 陈一阳心里想到,他仿佛出现了幻觉,看到了月亮上有人在跳舞,“哪个人是谁?是罗萱吗?多想再和她跳场舞,一场没有遗憾的舞……”
突然!一声巨大的爆炸声传来,让陈一阳的思绪缓过神来,随即在他面前的窗户发出剧烈的抖动,陈一阳心里顿时涌出一种说不出的异样……
桥被炸掉了?
对岸的人都撤出来了吗?
这一切是否快结算?
不!罗萱……她现在在哪里?
尸变24小时
第一章 深夜来电
“护士长,你快来啊!呼吸内科18号病床的病人,持续高烧,已经打了退烧针但仍然不见效,会不会是H7N9啊?”电话的那一边是一个年轻的值班护士,脸色上显得有些焦急和无助。
“好,我知道了,宁宁,你先别担心,我马上过来,大概20左右就到,你那边继续观察,另外通知下陈医生,让他做好应急的处理,嗯……算了,还是我来通知吧!有什么情况随时通知我!”
放下电话后,罗萱看了下时间,现在是凌晨12时10分,自己刚刚睡下10分钟,小欢欢一直吵着不肯睡觉,说班里的小朋友嘲笑她没有爸爸,罗萱听了也有难过,但她知道自己不能表现的太多,尽力掩饰自己的情绪,哄着小欢欢给她讲故事,唱儿歌,直到小欢欢睡着了。
罗萱有些疲惫,从床上做起来,头有点微微的痛,她用手轻轻的扶住自己头,揉了揉,自从上次喝过酒,这已经是连续第三天头疼了,她闭上眼睛用手又挤了下眉尖,脸上流漏出一丝难过。
一头乌黑的长发披散在罗萱的双肩,有凌乱但却别一番韵味,她穿着一件丝质淡粉色睡裙,从床上下来,伸了一个懒腰,又活动了下身体,便脱下淡粉色的睡裙。
罗萱穿好衣服,拿起电话,拨通了陈一阳电话,听筒里响起了一段音乐“……白月光,照天涯的两端,越圆满,越觉得孤单,擦不干,回忆里的泪光……”
罗萱听的有点入神让她想起来自己和电话那头主人的一些事情……
电话那头,男人的声音显得慵懒和含糊:“喂?是谁啊?大半夜的……”
“是我……”
男人的声音变的有些意外和慌张:“罗萱?!”,又急忙回头看了看睡在自己身边的妻子,小声的说道:“你怎么突然打电话到家里来?!”
罗萱似乎察觉到男人的声音里有一丝丝不安,于是淡淡的说:“医院有紧急情况,我怕新来的护士说不清楚,才通知你的。”
男人站起身走慢慢的走到卧室的窗边:“哦,哦……是这样,行那,我一会就过去,你,你最近还好吗?”
罗萱情绪稍微有些波动:“一切都和以往一样,好了,我挂了!”说完话就马上挂掉了电话。
“喂,喂……”,听筒里传来的只有:“嘟……嘟……嘟……”,男人叹了口气,有些失落和无奈,看了下窗外,又看了下手机,现在是凌晨12时28分。
这时床上发出一声温柔但却有些质疑的声音:“是谁啊?这么晚打电话!”
陈一阳看了妻子一眼,说道:“是医院打来的,有紧急情况,让我去一下!”
肖莉亚这时也边从床上做起来边说:“是吗?我说,让你早点辞职,自己开个诊所,就没这么辛苦了!”
陈一阳一听到让他离医院的话,心里就有些不耐烦:“噢,再说吧,我没考虑清楚……”
床上的肖莉亚感到了陈一阳的不耐烦,不由分说的回道:“每次提到这个事情,你就说没考虑清楚,以你的能力,现在至少是主任以上,可现在……我说让我爸和你们院长说下,你偏不肯!”
陈一阳坐在梳妆台穿着裤子说:“好了,你先睡吧,这事等我回来再说吧!”
肖莉亚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故意说到:“哼,我看你是舍不得罗萱吧?”
陈一阳感到有些心虚:“你!……”
肖莉亚大声的说道:“我就知道你忘不了她!”
陈一阳低着头,像是什么东西戳中了心脏,感到一阵刺痛,随即紧缩了下眉头,谈了口气说:“我不想和你吵,这件事和罗萱没有任何关系。”
肖莉亚没再说什么,但心里早已开始盘算着,怎么把罗萱从陈一阳的身边弄走。
陈一阳急忙穿好皮鞋,说了声:“我走了!”,立即关上房门,就往楼下跑去,仿佛是在逃离犯罪现场一样,匆匆的进入汽车内,发动起来向他所工作的医院奔去。
是啊,他确实是在逃,逃避他内心的声音,逃避在两个女人之间……
陈一阳所在的医院是滨海市最大的一家医院之一,这里每天的患者可以用,“人满为患”来形容,由于是一家与美国哈佛医学院联合创办的,无论是从医疗设备、服务水平、医生素质还是住院条件都算是滨海市首屈一指,当然员工待遇也是最好的,可这里的收费却是滨海市所有医院中等水准的,看病的患者自然就多了很多。
虽然已是深夜,但南方夏天夜晚的空气依然是让人感觉到闷热,一路上陈一阳打开车内的所有车窗,飞驰在路上,一阵阵夹杂着湿气的热风灌入车内,陈一阳的心情就像这样空气燥热而不安。
他时常的问自己,如果当初不选择出国,现在会怎样?也许罗萱就不会恨我,也许我们已经是夫妻了?当然也不会拥有现在这些,别墅、车子、受人尊重的地位、以及治好妈妈的病……
一阵急促的超车喇叭声,让陈一阳从胡乱的思绪中抽离出,他不禁骂了一句:“妈的”,随即车后一辆黑色的阿斯顿呼啸而过,很快就消失在通往市区的高架上,只剩下陈一阳的车独自狂奔,路上的车很少,大都是零零散散的外地车从这里经过;宽阔的车道,宁静的夜空,确实有一种让人狂飙的欲望,陈一阳用力踩了下油门,发动机发出嗡嗡的咆哮,汽车就像火箭一样飞驰在马路上。
开了一会,陈一阳看到在对向车道的不远处,有一辆打着应急灯的车,停靠在路边,车内的人像是在不停的呕吐,陈一阳看到这一幕不禁想:“喝这么多还开车,12分是没定了,嗯……我没超速吧?”他似乎意识到自己刚才油门踩的太大,于是看了看迈速表,又看了下时间,现在是凌晨1时02分,到医院还有不到10分钟的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