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新型肺炎疫情感染人数七千多人的一天,至于周几初几,我已记不大清。此时,已是晚饭过后,我照例斜躺在我的床上,拿出我的手机。我一个应用一个应用地打开,又失望地将它们关闭。
这个新年,赶上了肺炎疫情,家家户户都隔离在家,不能走亲访友,少了许多乐趣。我在家这许多天,除了吃了睡睡了吃,就是玩手机。可是手机应用毕竟有限,打游戏,刷综艺,斗地主,打麻将,看小说,也偶尔刷一些公开课。这些活动也渐渐变得无聊起来。躺在床上仿佛无端地生出一种怅惘感。
疫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转起来,看着一天一天增加的人数,我的心里边没来由的一阵恐慌。如果世界不再繁忙,所有人都闲下来的时候,被在家的时候,就这样日复一日,我们该怎么办呢?这恐怕比传道书上说的‘虚空的虚空,凡事都是虚空’还要恐怖。
我开始观察我身边的人,当然也包括我自己。我们这个小村已经封闭了,外人不进,我们不出。每天,吃过早饭午饭之后,村子里一些坐不住的人戴着各式各样的口罩,走上街角路边,男人们带着热点新闻,女人们带着闲话家常,消磨时光,直到再次开饭。晚饭后,他们拖着吃撑的肚子去散步消化。他们也会戴着口罩,聚在牌桌。我爸就在他们之中。至于我妈呢。她是个闲不下来的那种人,突然闲下来的时候竟然有些不知所措。过年期间也没有走亲访友,她便拿起我搁置在书桌上的《我与地坛》,一连翻了许多天。她眼神不好,有时读了一段,竟会抬起头想个大半天。今天看她仍在翻看,才知道她第二遍也快读完。我妹妹则是每天坐在电视前看综艺节目,动画片和电视剧。我呢,无聊,空虚。又用空虚无聊去填补无聊空虚。
每天都是如此。日光之下,并无新事。前些天武汉小区唱歌喊楼,传为佳话。这让我想起大学时期隔壁宿舍楼时不时传来的骚动,或为楼下的表白,或为LOL的比赛,或为一次偶然的事件。只要有人发起,这些无事的学生便会从无聊中找到乐趣。
吃喝玩乐,样样不缺。但我好像是丢了魂。不知道该干嘛。不知道要干嘛。打了游戏,刷了综艺,再偶尔看个把小时书,听一会儿网课,来欺骗自己。这样的日子,过久了,好无聊。虽生之日,犹死之年。龚定庵有句诗云:设想英雄垂暮日,温柔不住住何乡。而我,未成英雄,也未至垂暮,更不能够久居温柔乡啊!
可我还是只能用无聊打发无聊。闲下来的人们,你们在干嘛呢?
不知疫情何时能止?不知人病何医能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