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有一个男孩子最大的梦想就是成为一个持剑高手,同时也是一个识剑高手,行走在大漠之中。他手中的剑青龙纹边吹毛断发,却隐于残布之下。
在劲风卷沙的大漠里,在随着夕阳西移的地平线上出现一个身影,他步伐迷离,眼神多情,手上的剑冷酷无情。我站在沙峰上,望过叠叠沙浪,看见他持剑之手遒劲有力,虎口生茧,食指和拇指骨节突出,定是个用剑的高手。
当我抽出手中生锈的剑时,我看见他迷离的眼光锐利又清澈,像我一样迫不及待的举起了手中的剑……
从此我成为了一个孤独的人,直到地平线上下一个身影出现。
零七年,我跟着一个商队穿越塔克拉玛干沙漠,在途中和商队走散了,我走了一天一夜最终因为缺水而不省人事,遗落了相机和随身所有的物品。我醒过来的时候躺在一个敖包里,我睁开眼第一眼看到的是一个老者,她见我醒了,向我走来,我看见她的嘴唇不停蠕动着,但是我听不清她在说什么,也听不明白,她像是在往我的脑子里灌输咒语,我的头突然疼的厉害。巨疼后很长一段时间,我渐渐有了知觉,感受到全身胀痛的厉害,动弹不得。我听到敖包外风沙作响,外面的世界已经翻天覆地了,可是我看到了从缝隙里透进来的光线,不刺眼,只让我心慌。我努力抖动下巴颤动嘴唇,一股疼痛的刺激让我的意志再度停止了几秒,我的嘴唇裂开了缝,缝口外翻,已经有些干瘪了,像是陈年的刀疤,嘴唇的颤动让缝口里渗出红红的血水,血水还来不及流出来就干涸了。老者从我身边拿起一个水囊和碗,她吃力的打开水囊,向碗里低了几滴水,水很清澈,刚好覆盖住碗底,碗底的花纹清晰可见。老者把碗端到我的嘴边,小心翼翼的将水滴进我的嘴里,我看到她的手有些发抖,她满是皱纹的面庞如同刻刀雕刻过一般,在看着水滴从我的嘴角流出来时,她的嘴角也抖动着。我在敖包里住了三天,除了那位老者,我没有再见到任何人。由于语言不通,直到我离开,我们都没有听懂双方任何一句话。
从此以后,在我的脑海里刻下了一张满是皱纹的面孔,我曾多次因为一张面孔从梦里惊醒。最近的一次是我婚礼前的一个礼拜。我知道我还有一件未完成的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