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市立住院
今日出院
5月7日，星期日，早上8点，中正在病房里陪护父亲。古月大夫走进病房，示意中正到外面说几句话。
中正跟随古月大夫进了医生办公室。古月大夫说：“前天胸外科大夫来征求你们对手术的意见，昨天肝胆科大夫来征求你们对手术的意见，你们不打算进一步检查和手术治疗，我们泌尿外科也没有更好的治疗方案。你们看看什么时候出院？”
“我们尊重医院意见。”
“打完今天的液体，就可以出院。”
“那好，我们今天办理出院手续。”中正说，“大夫，您看我父亲的病情，还能生存多久？”
“昨天的陪护是你的爱人吧？”大夫问，中正点头。
古月大夫说：“你问的这个问题，昨天你爱人也问了。情况不一样，生存的时间有长有短，短的很快；老年人年龄大了，病情发展会慢些。去年我们接收治疗的新冠老年患者，住院期间检查出患有癌症。新冠痊愈出院后，我们认为老人活不了多久，结果呢，几个月后他们来复查了，我们又见到了他们。”
中正听了这些话，心里好受了一些，他相信好运会降临到自己父亲头上。
出了医生办公室，中正给弟弟中奇拨通了电话：“泌尿外科没有好的治疗办法了，今天可以出院，你看还需要转到其他科室治疗吗？”
“没有必要了。咱爸爸的身体，打进太多的水也不是什么好事，出院吧。”
中正回到病房。突然他想起一个问题，又找到古月大夫，问：“我父亲的左肾病变，这个肾完全坏了会怎样？”
“左肾坏了，右肾还可以工作。你爸爸右肾很好。”古月大夫说，“有的人生下来就是一个肾，一个肾照常工作。”
中正听后，心情宽慰了许多。同时，他没有想到，大夫会安排出院这么及时，他觉得是一件吉祥事情，他的心情渐爽。
父亲李志华在输液，中正在做出院准备工作。今天，4部垂直电梯有3部在维保，只有1部在运行，候梯时间较长。中正分3次把行李从8楼拿到车上。装满水的暖瓶与1卷卫生纸、1包抽纸放在一起，没料想暖瓶盖不密实，漏水浸湿了两包纸。中正取出纸来晾，望着白茫茫的纸，感觉不祥。
中正计划在中午12点前到家。候梯时间有些长，走出病房楼时，留给中正路上的时间不多了。中正的车刚起步又遇狭路错车，多占了时间。出了医院大门，中正加大油门疾驰，还算幸运，12点准时到达小区的地下车库。
中正用轮椅把父亲推进21楼的家，又分3次把一包一包的行李拿回家。午饭前，妻子贾晨要给父亲注射胰岛素。这时，胰岛素针管没有找到。
中正大脑飞转，难道是胰岛素针管落在医院里了？不可能，出院时橱、柜里的所有物品都装袋子里了。中正又去车上找手提袋，发现车上的手提袋全部拿回家了。难道是手提袋落在医院停车位了？当时中正整理两包浸湿卷纸的时候，手机又响，是自己在忙乱中落了一个手提袋？中正回想着。
进了家门，中正对妻子贾晨说：“再去药店买根针管吧。”
“药店的针管没有现货，都是提前订货。你看看有没有放进你的小背包？”
中正心想不可能，怎么会把针管放进自己的包呢？他拉开包链，那个装针管的蓝色盒子赫然躺在包里。
今天，中正父亲出院回家，不是痊愈康复，而是聚日无多。对全家人来说，都是一个新的起点。父亲李志华留给子女们的时间或短或长，成了一个未知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