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快到了,年轻人知道清明来了往往是由于清明假期通知的到来。长久不归家,何来相思苦。一岁一年轮,一年一清明,清明作为中华民族古老的节日传统,往往也映射着过去。
少时不知愁滋味,逍遥辗转无归期。记忆里面,最早的清明是在一片芦苇中度过的。那时候对扫墓这类祭祀宗亲的活动并没有一丝概念,作为当时的新时代少年,往往也是个无神论者。又介于90年代的政策,往往也是独生子女居多,便也谈不上有多少血缘的归属感。
青春幼稚的跟随家长前往祖地,记忆里是租了条船,上船之前汇合了宗亲,便闻着江水顺流而下。
祖地位于离家几十公里的一块沙洲中,那是十几年前一场大水来袭留下的痕迹,那时候还没有我。
据说那是场连下了十几个夜晚的大雨造成的自然灾害,上游的河道容纳不了那么大体量的雨水,故而造成了河堤崩溃,老少离家。住在祖地的老一辈们在又饥又饿的环境下挣扎着从泥泞的故乡中的迁徙了出来,几番周折互相扶持着在现在的沃土扎下了根。而有一些长辈,也同河堤一样长留在了祖地。
虽然没见过家长口中的那些个他,但是也从只言片语中大致知道那些是重要的人,对于扫墓有几分期许,也有对祖地的好奇。
同来的还有一个同族的堂妹,小时候觉得她长得很像自己,奇思妙想的以为是我妈生的。时常猖狂的拿着几张她的照片摆弄,逢人就说跟我长得一模一样。见到我她愈发的古灵精怪,年少无知的跟我一路打闹度过了几个小时的船程。
下了船,黄棕色的芦苇杆子显得愈发的高,一眼望去除了天就是芦苇。一群人小心翼翼的穿过芦苇丛,在一片片沙地中寻找当年的那些石碑。凭着记忆长辈们庄严的站立在墓碑四周,长鸣悼词,正跪叩首。礼毕后,礼炮长鸣,一行人听着炮声,看着碑文,驻足良久。现在想来,长辈们当时是那么的饱含深情。
这是我唯一记得的清明,也是唯一一次完整的扫墓。在那之后,就不曾有过机会。一些人,一种情,一轮往事,一个点想起了一段风景,也许,这就是清明。
生命在时间的旅途中总是不堪重负的,有时候脆弱得像一缕浮萍,时而飘荡,时而沉积,涟漪一过,或许满目疮痍。记忆中的那些人,回忆里的那些事,青春里的那些景,都随着清明,一点一滴倒映在脑海里。或许唯有感恩不可磨灭,或许唯有相思无法断绝,或许,又或许。
清明雨纷飞,
游子戏中魂。
离家不知味,
回首已落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