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上午突然想起来照例的逢五逢十的市集,想着好久没赶过集,正好今天去逛一逛。中午吃过妈妈做的汤面,就来到了集市上。
阴沉沉的天气,格外的冷。集上的人稀稀拉拉的,并没有印象中的人声鼎沸和惯有的吵吵闹闹。
3点多的时候淅淅沥沥的飘起了雨丝,因为阴雨,又因为做生意的人各都是在别一个村子里住家,有些还得在散场后走到二三十里路的别的村子去;有些专靠漂场生意讨吃的还待赶到明天那个场上的生意,所以散场很早。
回家途中,不禁想起儿时赶集时的盛况。对,确可以用盛况二字形容。
每逢赶集,家家户户要去赶集的人们,必定换上排场衣服,拾掇的干干净净。那些爱美的小媳妇儿也定要好好打扮一番才出门。
市集上照例还是好多好多的乡下人,小贩子,花头巾大耳环丰姿隽逸的大姑娘,形形色色的人,各从附近的村子赶来做买卖。他们的鞋底半路上带了无数的黄泥浆到集上来,又从集上或大兜小袋的拎着,或者口袋满装着钱心中满装着欢喜归去。来来去去,人也数不清多少。
走进了,喧嚣的起伏声中,偶尔夹杂着:你骂我一句娘,我又骂你一句娘,你又骂我一句娘……的口角声。
最热闹的莫过于猪场、羊场和牛场这些大型交易市场。卖猪的场上,他们把小猪崽的耳朵提起来给买主看时,那种尖锐的嘶喊声,使人听来不愉快至于牙齿根也发酸。卖羊的场上,许多美丽驯服的小羊儿咩咩地喊着。最大的还是要属牛场,单独占着一大片地方,因为牛的生意在这里占了全部交易四分一以上。紧挨着牛场,四面搭起无数简易的小棚(棚内卖酒卖面或是其他一些吃食),为一些成交后的人们喝茶喝酒的地方。
再往前走,就到了卖菜的地方,各样的应季蔬菜,一排排的垛在那里,吸引着过往的人。然后买卖各种杂货的,各式各样时新衣裳的,一个摊位挨着一个摊位。
记得那时候最大的愿望就是:跟着大人到集上可以吃一回米线或是凉皮、又或是竹叶包裹的粽子。一块钱3个大粽子,皮儿一剥往碗里一放,再撒上一大勺白糖,一定要吃够了才起身。吃饱后还要想方设法让大人再买件玩具耍。至于新衣服是不敢奢望的。
最后,归家的人们,间或有人赶着牛车,牛脖子下面挂着一串小铜铃叮叮当当慢悠悠的走着,但这是少数,大多数还是赖着两只脚。手中的篮子里装着青菜
菜,萝卜,牛肺,牛肝,盐,豆腐,猪肠子一类东西,手上提着的不消说是酒和油。
这中间各样的人都有。
集上的骚动,吵吵闹闹,凡是到过乡下的人都会知道的。
此刻,坐在床上暖和的被窝里,窗外断断续续的传来滴答滴答的雨声。
今晚或许会在梦里,回到小时候,再去赶次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