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看到题目中说的,我的物理试卷最后一道大题没做。
考完之后他们问我,考得怎么样?我说我最后一道大题没做,她们惊讶地张大了嘴巴,而后又语气很坚定的说:那你前面的题肯定都做的很好啊,说不定一个没错。她们想尽办法的安慰我,但我却好像是个局外人一样,给人一种事不关己的感觉。
因为同窗快三年,谁的脾气秉性都了如指掌,谁表面一套背后一套也都一清二楚,更不用说谁两面三刀了。
然后看着一群人在哪儿叽叽喳喳的对答案,“你这个错了,是选D啊!”,“啊,我这个怎么错了,我没看清题目要求,三分啊!”……
我只记得自己当时什么都没有想,没想几天后发的成绩,没想下周的家长会,也没有想回家怎么跟父母交代,那一刻我的脑子是空白的,如果这时有人看我的眼睛,应该是半眯着而又空洞的。
不记得是在哪一篇文章上看到的一段话,说一个总是眯着眼睛看东西的人十有八九近视,一个走路总是外八的人十有八九是学过跳舞的,一个每天笑得很灿烂的人十有八九是有故事的。
但是,我是那特殊的十分之一二。
我喜欢眯着眼看这个世界,用窄小的瞳孔看这个伟岸的世界。大多数时间我的眼神是空洞的,我懒得聚焦,去转动眼珠看那些真真假假,是是非非。所以没人愿意靠近我。
我原来走路是内八,在前面看还行,自从有一次见到一个内八特别严重的人走路是有多不舒服之后,我就很自觉的改了。但现在腿型还是有问题,或许天生,又或许是后天。
我也不喜欢笑,最讨厌看到那些因想笑而又笑不出来的人费力的牵动脸上的肌肉导致整个脸部肌肉僵硬扭曲看起来丑到了极点。但是在该笑的时候不笑也是会惹事儿的,比如那次公开课,整个屋子的人都在笑,我眯着眼看台上那拙劣的表演死活扯不出一丝丝的笑容。在我发觉那个讲师看着我的时候已经晚了,他点了我,“那个穿白衣服的男同学”……
那天到场的人不多,穿白衣服的好像只有我一个……
我冷冷的看着他,没说话,也没站起来。知道他发现气氛有点不对又赶忙补了一句“没有穿白衣服的男同学,来,旁边那个穿风衣的男孩,你来评价一下他的做法……”
哈,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这也不是第一次我被认成男生了,大概加起来有十几次了吧。
忘了说,我平时穿衣风格比较中性,头发也短,所以这种事经常发生。
有人说,你那是作,好好的一个女生装什么女扮男装啊。
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那些五彩缤纷的颜色穿腻了,想穿的干净一点。这或许不算是个理由,但已经是我能想出来的最好的解释了。
我每天都笑,看着天空笑,看着草地笑,看着小鸟笑,看着红绿灯笑,看着雾霾笑,就是几乎不怎么看着人笑。
有人说我,无病呻吟,矫情,作,整个人发出一种养老院里那些等死的老人身上一样的腐朽的气味。我闻了闻自己的袖子,好像真的有。
我就这样浑浑噩噩的过着,过了好长时间。
上午考完最后两科,就回家了。脑子里有点乱,数不清是烦躁还是后悔,亦或是悲伤,这些都不重要了,考完了 都过去了,我告诉自己,然后随手拿起一本书蜷在沙发上。
这本《了不起的盖茨比》,我已经看了有五六遍,不厌其烦,因为我还没有看出书评首页上他们所说的那种感情,我只看到了一个男人,一个穿梭在他的时期的男人。
我在梦中看到自己站在一个大海旁边,只有我一个人,四周烟雾迷蒙,有点冷。
我知道这是梦,所以就那样站着,等自己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