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同学聚,听到一个很不好的消息:Y的老父亲,肺癌晚期。
前段时间我们还一起到Y老家去过,他老父亲坐在院子里晒太阳,看起来身体硬朗,还有点红光满面的样子。
我们几个还在说,等过两年给老人家庆贺80大寿。那天席间,老人精神很好,饭量也很不错,还跟我们说了不少的话。
前段时间听说是感冒了,住了几天医院。有一天我回老家,开车到加油站加油,碰见Y的二哥开车载着老父亲,也在加油。我远远看见了他们,他们没有看见我!
本以为是一场普通的感冒,不曾想回家后老人持续高烧,再一检查,竟然是肺癌晚期 ,真是让人猝不及防。
说好的岁月静好呢?说好的80大寿呢?Y的母亲在他读初中的时候已经过世,这么多年父亲一个人承担着他们兄弟姐妹几个人的读书,成家的重任。
这些年在老家建了新房,院子里栽满了花草树木,老父亲从单位退休在老家养老,Y的二哥在家照顾老父亲的饮食起居。
兄弟姊妹8个,有哥又有姐的Y,基本上每个星期都要回家看看老父亲,说说话。有时候不说话,一起吃顿饭,也觉得心安。
心里知道每个人都要死去,终究要死去,只是不曾想这样让人毫无防备就撞过来。
撞得人心里生疼,又不知道怎样说出口。那种滋味,谁也无法了解,谁也排解不了,只能在自己的心里盘旋,一遍又一遍。
聚会回来的路上,我把车骑得飞快。松鹤路上的楸树郁郁葱葱,有几十年的树龄。平日里这是我最喜欢的一条路之一,夏季的白天,走在下面可以一点阳光都晒不着。
晚上树还是那样华盖如云,行人很少。仿佛只有使劲蹬着脚踏,风驰电掣般穿行,才能释放我的情绪。
想想自己的父母,也已经年近70,在我心里总觉得他们身体很好,还很年轻。有时候也有很多想要多陪陪父母,多带他们出去转转的念头,总是很忙,总是有事,心里总是在说:等我……等我……等我……
等来又等去,等了一年又一年,我被生活牵绊,被孩子牵绊,被琐事牵绊。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如果生活一下子来一个猝不及防,如同Y这样,我怎么办?我想我会一下子傻掉吧。
突然心里很难过!时间没有这么仁慈,不会让你任性地等等等,唯有在活着的每时每刻,好好珍惜,不虚度,努力让自己不纠结,平静喜乐。
在父母还健在的日子里,好好享受在一起的时光,如果真有一天,他们离我远去,让他们了无遗憾,我会送上我的祝愿!
其实他们不过是先行一步,在另一个我们未知的世界等着我们,终究我们还会因为爱,因为思念,重逢在一起。就像《寻梦环游记》里面说的一样:死亡不是生命的终点,遗忘才是。
我们能做的只有接受,无论是怎样的猝不及防。因为在生死面前,谁都别无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