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开学还有一个月,我正处于快要死了的焦虑和疯狂赶论文之中,因为害怕开学后导师的“关心”。可不得不说,我仍有胆量用这美好的时光,冒着“生命危险”写心得,而这个心得的最初来源是我看的一篇文章,一篇青春气息十足的大学忏悔文,追忆那段让自己又爱又恨的似水年华。
给我最深体会的字眼就是“暗恋”,让我想起中学的一段默默的爱恋。与其说是暗恋,其实说重了,但文章中的一句“暗恋不是爱情”着实让我释怀不少。话说高中时,准确来说是高一下学期开始,有个男生喜欢撩妹,撩妹撩的自然平和,他会问你要卫生纸并直接告诉你他要拉屎,随意从笔袋中拿走红笔,不经同意在你打开零食时趁机偷袭,甚至在你站在展览墙边仔细看同学们的学习计划时突然从背后来一句“组长,你动作好销魂”,接着在你愣了一下后带着抹难以名状的笑容飘走…然而,种种令人气急败坏之下又会和你因为数学的遗留问题争论不休,正经严谨一丝不苟,有时你会觉得这个人好装。他不会轻易生气,给人的印象经常是踏实谦逊一鸣惊人好相处,我曾以为他对每个人都撩功了得,但是,长时间相处你会发现他并非外表的大大咧咧,他对每件事都有分寸 。
高二元旦晚会结束时,所有人都在踩气球,我捡起落在桌子上的气球准备一口气吹大,他默默移过来,和我并排坐在教室后墙边聊天,看着大家玩,一边调侃一边笑,说的正起兴,他突然把手里一直抱着的气球递给我,说“组长,你要我这个气球吗”,他一直盯着我看,眼睛闪闪发光,我抬手本想接过,在不经意间瞥到气球时停住了手上的动作——那是一个用记号笔画了大大的心形的气球,他问得我不知道怎么回答,我只能慢慢将头转正,佯装在看同学们做游戏,我只是一直笑着,过了一会儿轻轻抢过气球打趣他气球好丑。
后来高三调座位,我们分开坐了,从前的点滴竟时不时的在我脑海中浮现。于是,忍不住一次次上课、下课回头看,不自觉得寻找他的身影,在女生向他告白后迫切想要知道他有没有答应,甚至在成绩滑落,从优于他变得低于他时暗暗担心,是不是会和他越来越远。而这些小心思、小动作,我从不敢在阳光下大胆的表达,好像每一次都那么狼狈,我也的确没胆量对他说些什么,我也曾幻想,如果当时接受,现在又会有什么不一样。可笑的是,没有开始又哪来的结束。
电影《壁画少年》中的一句话曾一度令我感慨万千:“你不能只是坐在那里,把所有人的生活看得比自己重,然后把那叫做爱”。可现实却是,我只能默默把三年高中时光走完,仍然什么也没有说,任时光走过,来到大学的盛夏。而那份暗恋,在心底,却愈发深刻。后悔吗?我问自己,能够真实地活在有你的世界里,这一点足够给我安慰。我像喷了农药的蔬果,长得迅速又茂盛,只有我自己知道自己的隐害。这也让我深深地意识到,爱情完全可以用另一种轰轰烈烈的方式,给人生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让遗憾变得苍白。
这一切似乎并没有给彼此留下什么,也许这是他众多撩妹片段中普通的一个,也许是我看得太重,也许只是我一个人的独角戏。现在,即使那份最初的悸动早已随时间在我心底扎根,我仍想拔掉,因为暗恋是最痛苦的最没有自信的,而我不该是这样的,这份情感只适合小心地埋藏,尘封在最深处,然后让时光冲散、让络绎不绝的新事物掩盖。
我从来不是一个善于将善良表达的人,暗暗地自我痛苦并不是我想要的,既然不能是双方的,那便宁可抛掉。说这些并非无病呻吟,只是时过境迁,再回头看,感觉当时是那么的单纯和简单,回想起来总让我感到似是而非的充实和释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