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和远方|第三回 青春年少追女神

青春正年少,希望在远方

惭愧今年二麦丰,千畦细浪舞晴空。化工余力染夭红。归去山公应倒载,阑街拍手笑儿童。甚时名作锦薰笼。——苏轼

生活总是星星点点,琐琐碎碎,时间却是白驹过隙,石火光阴,转眼间已是90年的夏末——奎尼完小毕业!

这一年村中完小的毕业班,只有阿依、奎尼和热娜三人顺利的考上了山村外扎里木小镇的初级中学,当然阿依的成绩是最好的。

阿依家的生活条件在山村中还是比较富裕的,因为阿爸艾沙在村中承包了大片的葡萄园,尤其是阿爸经常外出,把葡萄、葡萄干、葡萄酒、奶酪用马车拉到山外的远方,又从山外拉回了村中百姓生活所需的白面、大米、油盐、酱醋等。

最让人高兴的是村中妇女能够从阿依家买上五彩斑斓的丝绸布,闲暇时刻穿花纳锦,描龙绣凤,为子女做婚嫁衣裳。

艾沙为人和善,勤劳中彰显出超然普通百姓的智慧与胆识。改革开放的春风吹进这个偏远的山中小村之时,全国各地的经济发展已经如火如荼。

为了紧跟社会经济跃进式的发展,艾沙借了钱,买回了村中唯一的小型拖拉机,因为马车的时代早已被经济发展的列车远远地抛之身后,深处疆域山区腹地农村的经济,依然像老牛拉车发展的举步维艰。

艾沙有了拖拉机,把山村中主打的葡萄类产品、奶制品、皮革制品等络绎不绝地送出了山外的远方,又把农户所需的生活用品、农产品、食品等连绵不断地销售到途经的山中村落,当然也给村中的左领右舍,屋前舍后,捎带回不少的东西。

在艾沙的引领下,不少村民开始承包土地,种植葡萄园;建筑储青窖,发展规模养殖业,促成了从自给自足的生活方式转化为以发展经济为中心跨越式的时代变革。

艾沙是村中经济转型的引领人;艾沙带给了山村经济发展的希望;艾沙成为山村天空最亮的那一颗星;艾沙在村中成了一个传奇式的人物!

正是艾沙的辛勤操劳,阿依家的生活条件凸显的十分优裕,阿依的生活和衣着也显得与众不同。

家庭经济的优裕,阿爸走南闯北、见多识广的熏陶,十四岁的阿依成长的自惟至熟,又天生美丽大方,清艳脱俗,看一眼犹如天边飘来的云朵,走一步似蝴蝶落在荷花瓣样的轻盈,不需刻意妆饰,已然是一朵天山最绚丽的雪莲花。

奎尼和阿依同龄,从小一块长大,前后邻居,情同手足。从懵懂的记忆中,阿依时不时地把阿爸从远方带回来的稀罕小吃,偷偷地分给奎尼。尤其是经常请奎尼去她家玩,陪奎尼看大电视,一起分享带有拼音的汉语小读本。

无数情丝的记忆就像一张无形的网,奎尼总是罩着阿依,决绝不让阿依受到半点儿委屈。奎尼自打小就特别的喜欢阿依,仿佛阿依与自己连枝同气,谈不上任何原因,说不出其中缘由。

奎尼就像是阿依的守护神,学校里再顽劣的男孩子都不敢去欺负阿依,因为有奎尼的守护,简直就是一道铜墙铁壁的网。

阿依对奎尼有着一颗棉花糖般绵柔的心,不必说屋前后的邻居,门前房后举头即见;不必说儿时的玩伴,古城堡乐园的疯玩;也不必说童年的陪伴,相依遥望远方的天山;更不必说少年的依伴,昏暗灯光下汉语的讨论,单是同班同桌的五年,奎尼就像影子般形影相随在阿依的左右。

奎尼每每罚站,阿依总是那么的无助,难耐内心的煎熬,偷偷掩面而泣,甚至在他挨揍的时候,无数次都是阿依为他开脱,给他打圆场,奎尼只是觉得欠了阿依无数的情份。

一丝丝记忆,一缕缕深情,奎尼都深深地镌刻在那颗懵懂迷茫的挚爱和依恋的心间!

如今的阿依虽然还是孩子般的少女,同龄人中却是那样的超脱。有了阿依,奎尼再也没有挨揍和罚站;有了阿依,奎尼的心中燃起了远方的希望;有了阿依,奎尼拥有了值得守候一生的女神!

秋风过,寒露还未来,葡萄却熟了。看那枝蔓蜿蜒盘旋,你缠我绕,相互交织,情深深,意蒙蒙。一串串葡萄珍珠般倒挂在枝蔓下,一颗颗圆溜溜,一串串沉甸甸,珠光紫气,尽态极妍,崭露头角,争相恐后,互不相让。

枝蔓为架,叶子为伞,葡萄架下有些阴暗。阳光见缝插针,硬生生地钻透了叶与蔓的缝隙,挥洒在串串葡萄上,水汪汪,亮晶晶,像玉石,似翡翠,晶莹剔透,看一眼馋涎欲滴,嘬一口酸甜可口。

伸手用剪刀柔柔地剪下来,轻轻地摆放在筐子里,一筐筐装在马车上,甚至装在艾沙的小型拖拉机上。

车子承载着山村的希望,运往山外的远方,今年注定又是一个葡萄的大丰收!

开学在即,奎尼、阿依和热娜带着憧憬,满怀着希望,要翻过村东的那座大山走向远方,去追寻日里夜间梦寐以求的理想。

再见了,硕果累累的葡萄园;再见了,童趣四溢的古城堡;再见了,留恋不舍的山村完小!

奎尼他们三人捆好铺盖卷,带着一大包奶干、奶酪,尤其是一厚摞香酥的馕,搭着艾沙满载葡萄的小型拖拉机,沿着村东蜿蜒盘旋的山路,爬山坡,过沟壑,趟小溪,沿途经过好几个山中小村。

远望山村,羊群满山坡,马儿遍地跑,稀稀拉拉的村落中,人们都在葡萄园忙碌着,沉浸在丰收的喜悦中。

扎里木小镇是管辖二十几个山村的中心乡镇。这个小镇坐落在群山之中,与周围的山村毗邻衔接,阡陌交通,鸡犬相闻,相比周围的村庄大了许多。

小镇在奎尼的阿爷辈,就自然形成一个集市中心。周围的村民每个月逢十(初十)就会赶着马车,拉着葡萄、葡萄干、奶酪、绸布、刺绣、棉花、羊肉、羊皮等在集市上进行交易。其中交易量最为广泛,成交量最大的就是膘肥体壮的羊群,凤臆龙鬐的高头大马。

一个小小的扎里木镇,带给方圆三十公里范围内所有山村农民经济的发展,生活的改善。甚至西雅图区域的商人都要翻山越岭,长途跋涉,不辞辛劳地来到小镇,买走大量的刺绣和葡萄制品,收购成群的羊和马匹。

于是小镇上有了品种齐全的商铺,有了高低档次的客栈,有了优雅洁净的饭店,最为关键的是有了山村周围独一无二的“扎里木中学”!

扎里木中学承载着几十几个村庄中学教育的重任,比奎尼的完小大了许多。

校园最为醒目的便是院子中央立着一根笔直的旗杆,约九米高,抬头望去,一面鲜艳的五星红旗在阳光的照射下,在秋风的吹佛中,迎风飘扬,不时地发出“飒!飒!”的声响。

校园正东面有一排五间大教室,看上去有些老旧,但是经过粉刷,又有红字标语的映衬,却显得整洁大方;校园北面有男女生宿舍十间,都是砖木结构,灰色瓦片横平竖直覆盖屋顶,避免了雨水渗透到屋内;校园的西面——进大门,左右两边是教师的办公室连同住宿混合一体。

奎尼除了敬仰那面五星红旗之外,根本无暇顾及这些,对他来说最为高兴的就是校园南面食堂边上的篮球场,仅这个球场也比他那个完小院子宽阔,况且这个球场不仅能打篮球,还能踢足球呢!

学校教师配备齐全,有了英语教师,有了音体美教师,最为重要的是有了专门的汉语教师!

学校单轨制,三个年级,奎尼、阿依和热娜顺其自然又成为六年级同班同学。奎尼非常高兴,因为他每天又能和阿依在一起学习,一起讨论,甚至在食堂吃饭的时候,阿依饭量小,把自己分到的那份饭总是给奎尼留一部分。

因为奎尼这个半大小子正是能吃贪玩的年龄,即使是课间休息的片刻功夫,一眨眼便能看见球场上奎尼那矫健的身影。

有了阿依的照顾,有了阿依的引导,阿依成为奎尼学习和生活的动力,阿依就像女神般促奎尼奋进,使奎尼反省,让奎尼慢慢地理解了阿依所说的希望。

奎尼下决心好好学习,绝不辜负阿依对自己的期盼,在夜里,在梦里,奎尼都能梦见阿依就像女神和自己带着希望,走向了又一座山那边的远方!

青青园中葵,朝露待日晞。阳春布德泽,万物生光辉。常恐秋节至,焜黄华叶衰。百川东到海,何时复西归?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长歌行》

多情的红豆,心中的女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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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艾沙:真主的财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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