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惊觉:所有的际遇,都是为看清自己,成全自己......
清风手机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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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算挪到了更衣室的门口!强撑的双腿已寸步难行了,掐着腰喘上几口粗气,刚想推门,门就被从里打开了。
胖乎乎的王姨满脸堆笑,那灿烂让人忽视了皱纹:“我在等你一起去食堂吃午饭。”还没等我出声,她又说:“这是你的更衣橱、铁盆和小木凳,都是李师傅让人弄进来的。”
我连声说谢谢,扯下蓝色的工作帽,长发散落了一肩,后背就靠着更衣橱往下滑,直到一屁股坐在了小板凳上。
我至今仍记得第一次到车间干活的感受,忍耐处在崩溃的边缘。
“轰隆轰隆”机床的发动机声、“砰砰啪啪”铁零件的砸落声、“啊?什么?”人们听不清又挺高了音量的问话声,还有进出的铲车等等多种嘈杂在一起的声音。
冲进了耳朵,冲进了大脑,几分意识忽地昏昏沉沉着飘远了。
“你喝口水歇歇吧?”
我轻轻摇摇头:“王姨,我们这儿多大岁数退休?”
“啥?这大饼还没咬一口,你就不想吃了?!”王姨笑起来看不见眼睛,她拉起我:“刚来不习惯,你忍耐些天就好了。”
8个小时里面,有半小时是用来吃午饭和歇息的,更衣室是歇息时的“窝”。
吊挂的玻璃灯泡,对立的更衣橱都紧贴着墙,比168的我高出有一头,刷成统一的深灰色。东面是门,西面有窗,这是"窝"的全貌。
一天天忍耐里竟渐渐找回飘远的几分意识。
李师傅在手把手地教我:在飞轮的火星四溅里磨着钻头、开关机器、看图纸、细加工、用卡尺、报工时,送检验等等,仅3个月,我就能独立操控一台机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