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浮世,纸醉金迷。
“这战事好不容易消停会,又要打起来了,你瞧,这街边商铺都老早早的关起了门,街上的行人都忙忙碌碌的,既不多言也不多语的。”
清韵阁的头牌顾韵凉坐在窗前的凉榻上,趴在窗边,打着一把百褶羽扇不紧不慢的说着。
一旁的丫头揽月笑着回道,“姑娘何须愁这些,这整个上海夜间最热闹的地方,除了那些花街柳巷和百乐门就属咱们清韵阁了,待会一开锣,可就热闹了。”
顾韵凉起身,端起旁边的白开水,一饮而尽,又道“哪来的热闹啊,还不就像这杯白开水,食之无味,弃之可惜。自从那百乐门开张后,咱们的生意被抢去了大半,如今这世道真是变了,国人去听洋曲,反而洋人来听戏了”
揽月又言“姑娘,其实百乐门的当家的也来跟你说了好多次,你要是愿意去那儿照样是头牌……”
不等揽月说要,顾韵凉一声呵斥到“闭嘴,你知道什么!我不稀罕那些。”
揽月似乎被这阵势给吓到了,闭嘴再不说话,顾韵凉也不理她,独自坐在镜前开始上妆。
其实她是明白的,揽月说得也没错,这清韵阁的生意每况愈下,除了,华北杨总司令常来捧场之外,再无别人了,还不如早日关门大吉,这样拖下去,恐怕连戏班里的这群姑娘的装备都无钱购置。但是她舍不得,除了师傅的嘱托,还有他,他说最爱听她唱戏,她若不再唱戏,她还能干什么呢?
一开锣,顾韵凉迈着莲步登场,一个转身便是惊鸿一颦,她目光一扫那熟悉的席位,见他如期而至,不觉嘴角莞尔,轻启朱唇唱了起来。
兴许是太过投入,退场时,才发现远处有一桌坐着一位玉树公子,西式打扮,外表看起来到像个有身家背景的。她朝他看去,正迎着他的目光而来,像是在看她又像是不是,来不及多想,便匆匆退到幕后。
一下场便唤来揽月,轻声吩咐她去打听打听那位公子的来头。
从后台换装间卸妆时,正碰着唱配角的喻溪隐换装出来,虽然只是一色紫衣短衫长裙装扮,却挡不住娇小玲珑的身段,顾韵凉,一边拆着头发,一边从镜中打量着她,卸了妆后,一头素发长披更显得她气质出众,尽管清韵阁内的姑娘大多都相貌不俗,但嫌少有这样别有特色的。仔细一回想,退场时,她恰巧走在她前面,那位公子看的恐怕不是自己,是她吧。
想到这里,见她动作倒是哪里,不多时已经全部卸完妆,收拾东西,准备离开,顾韵凉转身叫住她,“溪隐,你来帮我弄下头发吧”
喻溪隐闻言,笑着应承“好,我收拾好就来”
顾韵凉,趁着喻溪隐为自己弄头发之际,与其攀谈“溪隐啊,你来多久了”
喻溪隐回道“韵凉姐,我才来,还一个月不到。”
顾韵凉又言“我看着你唱功不错,若不是我这头牌名声大过你,怕是这主角该你来唱了”
喻溪隐一边细心的为她弄着头发,一边从容的回答“韵凉姐说笑了,我若能唱主角,那杨总司令该不来了。”说话间,便把头发弄好了,“好了,韵凉姐,你看看喜不喜欢。”
顾韵凉照了照镜子,这喻溪隐手艺还是巧,头发弄得还真不错,转身拉起她的手,连连夸赞道“我真该叫揽月跟你学学,你帮我弄得头发真是好看。”
这时,外面有人送来一长排花篮,说是杨总司令送的。顾韵凉这才放开喻溪隐的手起身前去答谢。
喻溪隐深深吸了一口气,拿着包,离开了清韵阁。
喻溪隐走后,揽月这才告诉顾韵凉,原来那位公子大有来头,竟然是华南总司令,顾韵凉,轻声一笑,今晚这锣声倒是开得响,一下来了两位司令,喻溪隐那丫头恐怕还不晓得被司令给看上了,就要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后来接连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