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鹿怔愣了,探究的目光看向沉睡的龙马。他微微皱起眉头,白色的衬衫因为多次的洗涤,微微泛着暖黄色,手指压住了书页,初春还带着凉意的风透过指尖的缝隙忽略而过,带起纸张,划过清脆的响声。
泼墨在黄昏上,就晕开了黑夜。冬还没尽吧。春的气息就这样汇聚起来,成了眼前荫荫然一片森林。
“ 我只知道,这片林子,很深,好远。 ”
“你的出场,伴随着是有节奏的律动声,那是一只白鹿,可惜上面没有美好笔下的王子。”
“你说你来自一个不知名的远地,离开时你告诉旁人你要远行。背起行囊,迎着第一缕阳光,揭开了第一寸希望。”
你顿了顿。我对你说。回忆有时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一个人脱离了喧嚣,用片刻的宁静把回忆一点一点的串起,接着一幕幕的翻阅。
2013.3.15
1.
13年时还是位高一的小同学,不谙世事,踽踽独行,甚让自己欢喜。信步于高考下青春的斜阳里,肆意在课业本上挥笔孩子的拙见,无所谓分数之高低排名之优劣,半点事情只要跟青春搭上边,那就是诗歌,那就是远方。笔及于对爱情的向往和对乌托邦的期许,彳亍而行,如酒醉者。那时期的少年与其说漫无目标,不如说欲求不满。梦想溢于言表,现实白日做梦。
后来上了高二,课业的紧张压的你无暇顾及生活中的琐碎情感,数学课是我最愿意去听的,但仅限前30分钟。因为数学老师很会侃,上他的课我不愿让思想放风。后15分钟他大多会分析晚自习考过的卷子,然后不知怎么的就又绕回前三十分钟的内容,康熙年纪轻轻就当上了皇帝,可叫人好生羡煞;说到银行家,就不得不说美联储,说到美联储,就不能不提共济会,共济会,这个从有了上帝就存在的组织;犹太民族是一个智慧而可爱的民族!高二那年,我始终坚信,他能改变历史。或许是被掉落的苹果砸,或许是发现新大陆。或许,我真该好好学学数学了。
如今我们深夜饮酒,杯子碰到一起,都是梦破碎的声音。
高三时最享受的时段莫过于放课后骑行在回家的路上,路过的景色,就像过去的18年。那会的晚自习结束后只会去一个地方,夜市。梦想家的天堂,一叠素拼,一盘花生米,几位食客就几瓶酒。觥筹交错,春风无限恨。夜聊时往往互称屠户,互喂砒霜,时不时还得被塞一口狗粮。上邪,我既与君相知,命不久矣。
2.
前不久与旧友通电,聊经起昔日同窗现已遍布大江南北,但谁还想得起当初挤在一张伞下的笑脸,想得起笑脸却又有些记不起人了。那些老相识里,虽没有几个归入理想院校,但也落得一个中肯。掩门合扇流火天,求取功名为何年?新的环境带来了新的弗洛蒙,使人兴奋的像一只蚂蚱,瞎蹦跶又蹦跶就为了高过芦苇荡。理想一望无垠,可蛙鸣坑塘之间,燕雀当空之际,却又蠢得要死。电话里旧友谈到怎么想着跑去上海,我说图个清静,他不信。干笑两声,大城市里,蚂蚱多。
试问岭南应不好,却道,此心安处是吾乡。
去年双十一革命时,生命里还有位姑娘,姑娘温润婉约,姑娘可爱讨喜,男子畏惧退避,男子仰角高远,男子荒芜一片,男子蠢得要死。虽不是所有人的爱情都可修得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但究竟什么才是令人又爱又恨痛不欲生而又不忍伤害不肯罢休的?
书籍,电影,音乐,旅行,写作这些东西可以很便利的使生命充盈起来,但也可能成为一种障碍,让你长期卡在一个人的世界里出不来。因为从本质上来说,它们只是在丰富你的感知。而感知越丰富,人的情感便愈是细腻复杂。感知就像是在钥匙上开的槽,槽口越多,对应的锁也就是越复杂,谁也不能轻易的打开。所以说啊,会谈恋爱的人,都是革命家。鄙人粗鄙,鄙人太过风情。
不应该的巧合,来上海的第一年市政府就宣布跨年戒严,见识了现代版的解放上海。
3.
1500公里的归途,10多个小时的日升月散。每一次乘车,在狭小的包厢内 都有一种时间被多出了的感受,不仅如此 还暗爽自己买的是学生票。生命里时间的压缩源于对生活的欲求不满,时间多金贵。所以自作聪明的巧妙回避了一寸光阴一寸金的说辞,回程车选在晚九点,仅仅花了300块就买来了10个小时的“闲人勿扰”
泡定一壶茶,摊开书,怎能一个爽字了得。卡嗒声里,冲散了颇多邀约。有人问,怎么不坐飞机啊,废话还挺多。
“多乎哉?不多也。”
大学的第一个假期,再清闲不过了,这一点尤为体现在清晨上,不睡懒觉不趴电脑,就单单为了早市那一口。过了9点就没了呀 还不赶紧八点起床再闷下一口凌晨的茶,抖擞着就冲出了门。异乡与现实可以改变一个人的很多,但却唯独改变不了舌头。我们并不像舌头那般正直,噪饰再多也抵不过豆腐脑上的那两撮香菜。我们都欠自己一笔,或许一点一捺,亦或是横折弯勾。
实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