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感的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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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忙忙糟糟,也算过了长假。和朋友分享额济纳的胡杨、哈日好特的遗址的照片,朋友由衷感慨:阿拉善是圣地,是心灵的家园。突然就引泪了久远的伤感:张贤亮笔中的苍凉、蒙古大娘虔诚向中央领导敬献哈达的画面、一位阿左旗的离休干部带着老伴,在大漠深处一棵棵种植着绿色、修筑阻挡沙尘的绿色屏障、为了国家的发射基地,牧民们把最好的草场一次次让出来、看到枯死的胡杨林形异状怪,这些每次都会惹出我长长的眼泪:是对生命的敬畏、是对生命的膜拜、更多的是对于阿拉善那份像家人一样情感。

  离开大漠,来到繁华都市总能感觉到生命被娇贵、被养分 的呵护,而自己的生命里已经被刻进了一份苍凉、无奈、无助,眼里满含快乐与知足,骨子里却永远留着一份对大漠的牵挂与不舍;因为不开心,就会抬头看看廖阔的蓝天,就觉得人那么微不足道,顿觉荡气回肠;有了忧伤,便会来到稀有的水边,把泪水和着无言的流水飘远飘远……

    一直也就这样每天没有很大的差异:上班、下班、休息、再上班,也没有感觉到就在大漠腹地生活,也没有感受到生命在这里,其实已经被赋予了一种叫活下来的特质。再次回归家园,大漠就已经很明晰的永远住立于骨子里,对一草一木就格外的看重,因为它们就是家人,它们对于家园的捍卫和呵护远远超过我们。终于理解蒙古长调可以悠远长传,因为方圆之内见不到人,忧伤凄苦时,也只能哼起长长的调子,对着寂寥天空、唱给浩瀚的沙漠,虽然没有回应,但是它们却一直在你左右。只是你的存在没有被彰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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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有朋友敬畏胡杨、膜拜阿拉善、虔诚地致意你的守候的时候,突然心里那一点点被忽略的小伤感被掘开了!蒙古长调真的传出去了!它很悠长,它很有穿透力!

  曾经和朋友玩笑:内地花团锦簇、水草丰美,你们那么悠哉的生活,是因为有我们用身体为你们阻挡风沙,我们和你们一起较你们显老、多些沧桑,是因为我们用生命在守候。他也就认真地讲给他的学生,那一刻突然就觉得一直渴望着生命被尊重,虽然生活在这里常态,可是被认可了、被当真了,那一刻的伤感就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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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自己多年教书一样,一直在“塌班”的学生中一届又一届的施教,所带的学生每次的期中、期末考试科目的成绩均分,都比同届优秀班的学生的同科目的成绩低20多分,每次的成绩分析会,大家心知肚明:这个结局早在学生第一次来到学校,参加的摸底分班考试铁定了!因为按照分数,你的班的学生最高分也就是60分,最好的班几乎每个学生的考分都是90分以上。但是分数还是被标为唯一的刻度线,唯一能支撑你的,恐怕不只是要有颗强大的内心,更需要你忍受被漠视、被冷眼、被边缘化;为了活下来,你给自己催眠:抬头挺胸、脸上罩上笑容、交谈间学着调侃、反复内心对话:自己还可以……

  久了也就忘了!就像内地和偏远之间的差异,空间、时间永远无法跟近!豁达、开朗、豪爽,当生命几乎不被认可、尊重趋近为零,只有重度催眠了!但是,被各地的英雄们青睐、游客们趋之若鹜眷顾偏远的时候,那被委屈的情绪好像又有了合理的去处。

  其实是一样的,同样是生命,一个生存是为了另一个更像生命、在花团锦簇中绽放笑颜、在娇养中被呵护、喜怒哀乐都被关注,而你只是存在,像一颗流沙,只是因为在大漠里,偶尔听到的只有:看那!沙尘暴!这都没有什么,因为都要活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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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作家用文字“苍凉”来界定你的存在,冠以“美”的佳喻,美吗?是无奈、是凄苦,那些娇贵的生命因“霾”奢华呻吟,最寻常的蓝天白云已经成为念想,西部边陲突然被舞台的追光灯聚焦的时候:胡杨林被搬上了摄影的最佳布景,因为它是百搭,所有内容都是最美的,因为它的颜色单一;最轰动的莫过于台湾艺人何润东万里迢迢,携带娇妻在额济纳、在胡杨林、在巴丹吉林,在苍凉美的背景里,用镜头定格在婚纱美拍的秒瞬;各路英雄卯足劲,加大马力云集浩瀚沙漠,只为挥汗久已没有过的酣畅淋漓;“大漠孤烟直”的寂静也被欣赏,突然就有了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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