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么来?”电话那头传来二哥含混的鼻音,“你没事来把这个老鳖弄家去吧,我在东边大坑边放羊呢,看着水边有个东西,过来一看是个老鳖。比洗脸盆还大,我看着刚死了,还没臭,你看看弄家里去还能不能吃。这个壳也能卖了。”
张老三开了三轮车,载着外孙往村东头开去。拐过最后一个弯,两人走路朝东走去。这里旱出来不久,地上没什么植物,远远的看到更远的河滩上一群羊。
最近放水放得厉害,水位下去好几米。两人兴奋得加快了步子,外孙跑在前面,爷爷爷爷的喊。“二爷爷,二爷爷。”放羊的他也该叫爷爷。只见离水两米来远的地上爬着一直死鳖,浑身是泥。“真大啊!”张老三高兴的叹道,觉得就算没肉吃,也能卖个龟壳吧。
爷俩把老鳖放进三轮车车斗里,叮当叮当往村里开去。半路遇到个八九十岁的老头,“大哥,你有经验,见过这是什么吗?”听张老三这样问,老头严肃的背着手伸头往里看。“几个爪啊?前面几个,后面几个?”一看问出了专业的问题,有谱。“前面5个,后面4个。”“那就是乌龟,不是老鳖。”
张老三带着这句话心满意足的继续往家走,他也不清楚乌龟和老鳖有什么不一样,只觉得乌龟比老鳖好听。他还不知道接下来闺女女婿见了院子里这么大一直乌龟有多瘆得慌,两人异口同声让爸明天赶紧放生。“饭店也不敢收,6年的乌龟他们就不敢收了,这东西有灵性,不敢动。”见多识广的女婿斜着身不敢离太近。这一口咬到还不得掉块肉?
这一晚上老三家人人心神不宁,又知道乌龟会冬眠,或许没有死?老三家往院子里的乌龟身上泼了两瓢水,第二次再泼发现龟壳越来越红,鲜艳起来,瘆得赶紧进了屋子。晚上两口子再三讨论,要是醒过来没人敢碰它,不叫它咬掉手指头?晚上9点多,张老三又开车把乌龟送到了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