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初 2024-04-11

      第二学年开学的时候,叶子容仍是早早的回到了学校,早来的还有那个之前一直交流甚少的女生小河。叶子容印象里开学的时候这个女生是寝室里来得很晚的,剩下门边的那个床位理所当然就属于她了。那时的她很少和别的同学说些什么,往往喜欢端着一只搪瓷杯悠然的一口口的喝水,好像满腹心事,又好像闲云野鹤般无所在意。她穿着很朴素,好像在她的意识里没有感觉打扮这件事情的实质意义。

        叶子容自从上一段友谊结束之后,她还没有称得上为朋友的朋友。她也不知道小河是不是哪个圈子的,但是眼前就两个,竟然会下意识的一起去吃饭,去开水房打水,去浴室洗澡。在这样结伴而行的过程中,友谊却在日益滋长。等到同学们全部返校开始新的一学年的时候,她们发现这两人俨然已经成为好友了。叶子容觉得身边的这个朋友虽然没有出众的容貌,但内心决不可小觑。她是那么值得信赖,自己甚至从不担心如果和她一起逛街遇到乞丐她会丢下她一个人,她也不会战战兢兢等待自己救援,反而她会变得强大而不让朋友受到一丁点伤害。这让外表看似阳光洒脱勇敢,实质内心脆弱的叶子容觉得和她在一起是那么安心。

       叶子容隐隐觉得这个朋友决不会是生命中的一个过客。她的这个新朋友可以生活上朝夕相伴,不会谈论服装、美容、八卦新闻,但是可以和她一起在没有课的时候走过古城大街小巷,可以去图书馆阅读、借书,可以和叶子容一起去刘备娶媳妇的那条迎喜街在舒老师办的那间画室里学画。相处久了,也并没有什么不愉快的情绪。叶子容不太会过问小河家里的事情,自己也很少会谈论,仿佛不谈这些才证明自己已经长大似的。她跟小河提得最多的大概就是陈志俊了,他的来信内容,以及回忆他们相识的时光。那个男生小河没见过,但想必也会在她脑海里幻化出印象。小河常提的那个叫刘星的男生以及那个叫文芳的女生,也深深的留在了叶子容的脑海。那些继续深造的朋友(重点高中)常常让小河向往,多年以后叶子容才知道以她的成绩她也是可以上重点高中学习的,但由于家庭环境她选择了一条大致不会给别人添加负担或者减少负担的生活。这种不同的选择,常常让小河感叹和她的那两位朋友将日益拉大的距离。

     小河的这种危机感却并没有波及叶子容,她觉得人生既然到这步,就着眼于前好好度过,人生自然是有不一样的高度,但是并不一定只有山顶才有风景。叶子容自从得知中考分数的那一刻,她似乎已经知道自己的人生与所想的已经开始有了距离。但她认可这种距离,就像她自从发现那个快中考前半学期转班来的男生与自己强大的差距的时候,那个男生门门优秀,列的复习纲要似乎比老师的还清楚。每门考试答题既快又准。她认识到了自己智商的平庸。来到这所并不起眼的中专,发现里边也是藏龙卧虎的,那些因各种原因委屈在此的“高材生”并不少见。所以对于自己,叶子容觉得和她们一样,是命运的安排,所以坦然接受了。她的人生里没有从小被影响到要树立多大的人生目标,甚至没有强烈的人生走向的计划,她只是一个小女生,欣然等待命运展开着她不可知的未来。未知的未来,强烈的吸引着她想用各种智慧来解开这块迷团。她没有那么多心事,只是用青春的热情迎接着学校里的那些学习和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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