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中午,在单位食堂吃饭有一种不安定的感觉和莫名的恐慌感,午休期间接到了妈妈的电话就听见妈妈在电话那边说:“你老姑没了。”我愣了一下怎么就没了这么快没等到十月一,也没有等到我回家。我坚定的说:“马上请假,晚上回家。”妈妈和我说第二天就要出殡了,不愿让我来回折腾一趟,我理解她,我刚到了新的单位请假怕不好。我坚持要回去送最后一程,不留下遗憾。
在回家的路上,我心里很乱,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最后一次见她是五一前在来到新单位之前,我请了一周的假,听说脑出血住院了想回家看一看,在医院照顾了几次,那时她恢复的还不错,能说话我能喂它吃下一整个瓜,我难以想象短短两个月的时间怎么这么快,只知道姐姐一周一回家,癌症三年了,一直在化疗中,但是还是觉得很突然我想不清楚,也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但是这一天来了还是接受不了。这一晚睡的不踏实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明天要早起出殡。
这是我第一次参加葬礼,我知道我需要穿一身黑色的衣服,可天气正热我找不到一件黑色短袖,穿了一件白色半袖黑色裤子和爸爸出发了。进到遗体暂存的房子的时候我感受到了环境的庄重和让我压抑的感觉,一间一间的找,房前的电子屏上显示某某老人、某某老人,下一间某某女士我看到了心里说不出来的难受,我和大姐推开了门,我看见她冰冷的躺在那,止不住的流泪,大姐也哭了出来后看见了几个月不见的姐姐,她看起来又瘦了,胳膊带着孝,腰上系着白布,她是姑姑唯一的女儿,20几岁没男朋友没结婚,完全和另一边带着一对孝布的儿女形成鲜明对比,遗体告别开始了,我看见了她瘦瘦小小的,我第一次看见没有呼吸的人,我当时没有害怕,偷偷的多看了几眼,当时只有我们姐三个在哭,我一瞬间不知道我在哭我那五十多岁被病痛折磨的姑姑,还是哭我那年纪轻轻被迫长大的姐姐,她一个人在前面完成所有的流程,我在后面不停的哭。
推进火化的那一刻,姐姐想留在那当然这是不允许的,我们一直的在往外拉她,她只是想多看几眼,不到一小时出来了一堆骨头一把灰,到最后被放在盒子里下葬……
距离那天已经过去了51天了,时常突然哭泣的姐姐,我并不知道在怎么安慰她,因为我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只能说时间能够治愈一切吧。
人生最后不过一个小盒子,无论贫富什么都不重要了,趁健康年轻多享受青春吧。突然我有了对死亡的恐惧,害怕父母变老,我也会有无力感吧。时间会有一瞬间让我们长大,那种被迫的成长吧。
那么长大的标志是什么?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从那一刻婚礼葬礼全部都参加过了。